眼神又回歸了可愛單純的模樣,和剛才判若兩人。
沈既白盯著這一沓錢,抬頭去看若無其事的方吟年。
“你把老師趕走了?”
眯眼。
畢竟這小子的佔有慾不是一般的強,還喜歡吃醋。
方吟年嘴裡嚼著面條,有些無奈。
“他剛才還坐在這裡,估計覺得比不上我,有點無地自容了。”
“……”
問也是白瞎。
沈既白把手機掏出來撥了電話,那邊響了一聲便接通,有呼呼的風聲。
“老師,你怎麼走了?”
伯樂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聲稱呼了,他的表情很古怪,盯著面前的湖泊,只能裝作無所謂的開口。
“我有事,先回畫展,看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剛才我就是有點太擔心,說的話你別放心裡。”
男人的聲音柔和,卻從聽筒裡飄出來,傳進了表面上不在意的方吟年耳朵裡。
呵。
真裝。
不就是綠茶嘛?誰還不會似的……
“我剛剛也是擔心哥哥被訓,沒有針對任何人的意思……”
方吟年插嘴,眨巴著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沈既白。
沈既白把鈔票放在桌上,摸了一把小狗的頭,隨後開口。
“沒事,我沒放在心上。”
“只是這個錢……”
“昨天參加畫展的一個老師,今天場館一開門,就把你的那幅《玫瑰眼淚》買走了。”
“這是他付的定金,等畫展結束,他就補上尾款。”
伯樂圖的聲音幽幽飄來。
沈既白卻沉默了,他緊緊的盯著桌上厚厚一沓錢,心裡卻不怎麼是滋味。
他不是蠢人,這些天再怎麼眼瞎也能夠知道伯樂圖的意思。
他喜歡自己。
他一個新人畫師,畫的再怎麼好,也不可能一幅畫談到如此高的價格,見到金錢的數量,都可以猜測到對方費了多少口舌。
他能幫自己賺更多的錢,但他就該一直這樣被自己消耗下去嗎?
“老師,等畫展結束,我們聊聊吧。”
“好。”
電話結束通話,沈既白把錢收起來,他在手機上轉了一半的錢給伯樂圖,標上了錢款的來意。
感謝費。
他不喜歡欠人人情,對方一開始找到他收徒,就已經是一筆賠本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