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既白不說話。

他承認，他有些害怕。

手心裡沁出的汗，無數次潤濕了從旁邊抽出來的紙張。

車子發動，他扭頭，能看見被攔在人群外的小年。

對方焦急的往外擠，奈何擁擠著的記者生怕有縫隙流出來被後人頂上，也是拼了命的往外推。

小孩的力量比不過大人，自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車輛遠去。

今天的天氣不算晴朗，一會兒陰，一會兒晴的交雜著，連帶著人的心情也明暗交織。

小年覺得自己太不是人了。

他前幾天所說的合約只不過是為了賭一把，如果實驗真的能夠成功，那這個合約便繼續進行下去。

他不是很想暴露出去自己的秘密。

可這些夜裡，甚至在昨天夜裡，再次見證實驗的失敗，他一宿沒睡。

沒有去實驗室打擾沈既白，怕給人無形的壓力，但已經下定決心了，今天的這次實驗發布會自己硬著頭皮上。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剛才門開啟，沖進來的一群人，大力的將他推開，被擠到了門縫邊，還沒反應過來，沈既白就被擁簇著離開。

現在好了，根本沒有反悔的機會。

小年急的跺腳，趕緊跑回屋子拿出手機，準備叫車。

人還沒有出門，就被一張熟悉的蒼老的臉堵住。

這些天裡常常來鬧事的博士，他眯著眼睛，盯著小年看了許久。

“你是誰？”

“我怎麼沒見過你？”

為什麼會堵在這裡？

要從幾天前從書房整理出來的一份研究報告說起。

博士從掉出來的報告資料上，看見了一張格外熟悉的臉——方吟年。

他為什麼會參與apha的人體研究？

查詢了好幾天的資料，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在腦子裡炸開。

好奇心驅使著他來到了這裡。

房間內格外安靜，小年抿嘴，臉上焦慮的神色慢慢褪去，替代上絲冰涼。

“需要你知道？”

“這是給方吟年特批的住房，他允許你住？”

那博士不依不饒，臉上的表情看著很奇怪。

“他準我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