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藥碗已空,明輝直起腰,緩緩的和她拉開距離,她的眼神一錯不錯的盯著方才吻過的地方,手指情不自禁的碰上去,是血液微幹粘稠的觸感以及如雲朵般柔軟的令人難以忘卻的感覺。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記憶沖進腦海,那些分明從未發生過的事情卻如同烙印一般清晰深刻。不僅僅是接吻,她們或許有更為親密的事情發生。
可她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這一世荒唐的重生剝奪了她的靈魂,讓她只剩一副空殼在世上,唯有北望,是她唯一刻入身體的印記。
明輝舔了舔唇,如願的品嘗到鮮血的味道,不止是自己的,也有北望掙紮間被咬破嘴唇留下的。分不清誰是誰,就像她和北望,永遠別想分得清。
明輝再度俯身,還想嘗一嘗那種味道,或者說想嘗一下那段記憶中的味道。不以喂藥的名義,不以任何名義,單純的想碰她。
“明輝,夠了。”
北望的及時出聲制止了她接下來的動作。如同明輝毫不掩飾自己的眼神,北望同樣凝視著她。
如果說,明輝現在腦子裡只有和北望親近這唯一一件事,那麼北望心中就像一團絲線般錯雜交織,無法理清。
方才短暫的喂藥時間被拉得無限長,竟讓她也生出了熟悉之感,彷彿她們之間並非第一次如此。
北望指的不止是這七天,而是更早以前,她們也曾這樣,糾纏、爭吵、強迫、到最後漸行漸遠。
悵然之感湧上心頭,讓她眉眼低垂了下來,眼睫微微閃爍著水光,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易碎脆弱之感。
明輝從未見過這樣的北望,北望是修仙界首屈一指的醫宗醫修,走到哪裡都是受人尊敬的,就算面對比自身修為高出幾倍的魔修妖獸,就算遍體鱗傷,明輝都沒有見她掉過一滴淚。
她抬手想替她拭去那滴淚,卻被躲了過去。
“我說夠了,明輝。”
冰冷的話語,竟有一天是會對自己說的,明輝方才有些平複的心情忽的被北望的動作語言又激了起來,並且以脫韁野馬的氣勢奔騰。
“不夠!遠遠不夠!”
捆仙繩還在,明輝默唸一個術法,讓記憶中的畫面與現實重疊。泛著金光的捆仙繩何嘗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金鏈。
捆仙繩繞著北望的雙腕固定在床頭,明輝再次欺身而上,再次無視了北望的聲音,重重碾上那柔軟的唇肉,不僅如此,舌尖更是長驅直入,肆意奪取主人的呼喊聲。
這一刻,明輝開始變得不像自己了起來,像是有人控制她一般做出這些事,可捫心自問,或許內心深處也如此般想過。
想親近她,想多碰碰她,不止唇舌的交纏,更有靈魂的交融。
於是,她變得更大膽了,親吻順著下巴往下,脆弱敏感的頸側上留下來過的殷紅的痕跡。
鎖骨,胸口,那薄薄的衣物在她手中猶若無形,輕輕一拉,便全數展現了出來。
明輝瞳色如墨,其中居然看出情動之色。
手指在北望身上劃過,帶來微微癢意,握上那纖細的腰身,無師自通……
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二人,北望臉上浮現出不正常的紅暈,順著嘴角淌下的鮮血更是給了明輝當頭一棒。
她連忙從床上退了下來,方才一股腦的勁頭此刻完全冷卻了下來,反應過來後才知道要給人診脈,可北望的雙腕依舊被禁錮著,即使現在松開也留下了深深的顏色。
冰涼的帕子擦拭著北望身上的血,不僅是嘴角,也有滴在胸口之上的,明輝剛一碰上,手卻猶如觸電般即刻彈回,帕子也落在了床上。
下一秒,雙膝直直跪了下來,頭一下下重重磕在冰涼的地面上
咚咚咚。
北望的喘息還未平複,耳邊淨是磕頭的聲音,好不心煩。她從未覺得明輝如今天此刻這般陌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輝之前的種種行為北望都能為她找到理由,都願意為她找藉口,可方才之事,叫她如何能當沒發生過。
她拿起床上的帕子,將那殘留的血跡擦幹淨後本想將衣服重新穿上卻發現原來那件衣服根本就不能看了。
“別磕了,給我拿件衣服來。”
肩後的印記不知為什麼又在發燙,隱隱泛起疼痛。雖然這幾日總有異常,但今天,就現在竟有些難以忍受。
明輝將衣物給她後仍然跪在床邊,北望心力不足,淡淡開口:“出去。別讓我說第二遍。”
“好,我出去,姐姐,你……”明輝本想再說兩句,可北望的視線掃過來時她不由自主的就慌了,離開之際竟直直撞上門板,發出不小的動靜。
北望循聲望去,人已經消失了。
她緊皺著眉,難以描述自己的心境。明輝可以算是她一手帶大的,尤其得了這樣的病,很多時候她對她的關心已經超出了病人的範疇,她知道,包括宗門內很多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