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能試過的方法都試過了,就算真的是被騙了,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為什麼不去求醫呢。”北望問她。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找過,說起來我和你們千傾宗還有一段淵源呢。”
能讓流霜用這種語氣提起的淵源,北望頓時就感到不妙,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不出意料,從流霜的描述中,她理清了大概。
流霜在幫助那位大人收集凡人的氣的同時,也不放棄任何治療松雨的方法,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千傾宗找正兒八經的醫修治。
“我去了千傾宗,不得不說,你們宗門的人脾氣還真不小。”
“給好處的就排在第一個治,不給的索性就不治。”
“你說的那位,大概已經不在千傾宗了,他被逐出去了。”經流霜這麼一說,北望對此事也有了些印象。縱使是千傾宗這個宗規森嚴的宗門,也不乏有投機倒把之輩。
這個長老因為收受病人紅包被院長發現,直接以最高宗規對其實施了懲戒,廢除了一身修為,逐出宗門。
聽到當初為難自己的醫修如今的下場,流霜也有一瞬的沉默。不過很快,她就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對北望說:“這就是當年松雨所中之毒,你要不猜猜,我想幹什麼。”
她一臉惡作劇的笑容很難不讓人猜到她想幹什麼。
“雖然那個醫修現在已經跟千傾宗沒關繫了,但我還是很討厭你們這些人。”
“你們千傾宗不是號稱天下第一醫宗嗎,我也很好奇你們能不能解這個毒。”
流霜上前兩步,掐住北望的喉嚨不由分說的將毒藥灌進去。
北望接連咳嗽了數下,她無法催動靈力,只能任由這毒進入身體。
挺難喝。
“我還有一個問題。”
北望的冷靜倒是出乎了流霜的意料,興致起來了也願意搭理她兩句。
“你說。”
“我想知道,你們全心教是怎麼幫他們實現願望的。”
“啊,怎麼說呢。”流霜自己也搞不懂背後這位大人是怎麼做到的。能讓前來拜神的凡人心想事成,而被吸了氣的凡人也無異常。除了最近一次,被點了名的十幾個人無一生還。
“反正不是我做的,可能這世界上真的有神吧。”
問題回答完了,流霜反而一屁股坐了下來,開始觀察眼前的這個醫修了。
毒藥見效很快,北望閉上眼睛,頓時覺得頭暈目眩,雙腿無法支撐身體,痛苦的往後倒去。五髒六腑彷彿被烈火灼燒著,身體又像被丟入凜冽寒風中不停顫抖,北望無法控制的吐出了大口的鮮血,但又強迫自己睜開雙眼看清眼前的一切。
地牢,流霜,自己還不能倒下去,還有任務,還有宗門,還有人等她回去。
流霜的神情也逐漸變得嚴肅起來。她給北望灌下的毒劑量是松雨的三倍不止,按理說喝進去不出十秒就會倒地,和死人沒有任何區別。
可一刻鐘過去了,她能感覺到,北望依然是清醒的。
“清醒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很痛吧。”流霜撥開她的頭發,看清了她因為痛苦而慘白的臉色,“放棄吧,至少不會痛了。”
北望已經聽不清她再說些什麼了,耳邊都是耳鳴般的嗡聲,目光也逐漸渙散開來,在她眼前是不停搖晃顫抖的場景。
原本想速戰速決的流霜忽然改變了想法。她重新走到她的身邊,又給她餵了一顆強心藥。
“想保持清醒,好啊,那你就好好感受感受,這毒是怎麼運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