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你心裡裝著事兒,出去玩兒都玩兒不好,心裡還想七想八的。”
還怪了解她的。
“也沒啊,我就是覺得,他怪可憐的,”連說了兩次,黎霧突然有些分辨不清了,自己究竟是在心裡難過誰,“我真的沒約他今天啦。”
薄嶼彷彿洞悉了她,“那你來決定?反正也正好幫你拎拎包。”
“……”
你還是人不是。
“你玩的開心比較重要,”薄嶼看著她,“今天什麼日子不重要。”
“你真的這麼想?”
“是啊,”他有些無奈,摸一摸她腦袋,“只要你想我們隨便挑一天都能當做是過節了。”
除此之外,黎霧當然還關心一件事。
“等等,你就這麼出門了?”
不知為什麼,看著他,她竟愈發移不開眼了。
好像可以重新認識他。
“哦,”薄嶼不宜察覺地挑了下眉,“你手藝還可以。”
“是嗎,”黎霧笑眯眯的,故意問,“鬧了半天,那你還去不去理發店了?”
薄嶼看了看錶,對她微微挑了下眉,“滑冰場9點關門,你覺得呢。”
“……”
是了,來不及了。
黎霧想了想,還是決定今天晚上就他們二人。
真的去了那家遊樂園,趕在最後一列隊伍後面,進入了檢票口。
薄嶼卻是把阿義送給他們的那張票揣進了她的包包裡,自己付了錢:“抽空還給他,我看了看,還有兩個多月才過期,也沒那麼快。”
隊伍來回推搡,大家都很著急,排隊的幾乎都是趕來過七夕的小情侶。
黎霧連忙回握住他微涼的掌心,用力捏了捏他:“你怎麼自己不給他?哪裡是送給‘我們’的?他分明是為了送你。”
月色下,他眉目倦怠,清爽又淩厲板正的新發型,也沒沖淡他眼睫覆下的那一點柔軟溫度。
“我考慮考慮吧。”他笑。
今夜沐浴在月光之下,微風習習,薄嶼也好似也渾身倍感清爽。
像是回到了她站在他身後,他有若躺在她的懷中,任由她撫摸他臉龐的時刻。
“你這什麼意思啊……”黎霧不滿。
薄嶼又低頭親了下她,笑著學她的口吻:“什麼什麼啊?怎麼這幅口氣抓著我問,我都不生你氣了。”
檢票的大叔看起來今天吃了不少狗糧,不耐煩地敲了敲欄杆:“檢票了,玩不玩了還?不玩讓道給別人!”
黎霧臉紅推開了他,眼見周圍一圈兒人都看了過來,她卻是也笑容未消,趕緊遞去他們的雙人票:“來了來了!”
場地裡鼓點律動,人影如織,可能是最後一批了,所以顯得沒有剛才排隊那會兒那麼擁擠了。
進去換輪滑鞋,黎霧找了地方坐下。
薄嶼掐了煙,半蹲在她面前,仔細觀察她那雙看起來極為厚重的鞋子:“穿這個能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