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的陳文炳,已經不是前年的陳文炳了。
一顆偽元丹落肚,修為來到了三重巔峰。
之前還是三重中期,昨晚又漲了,什麼原因夏言心裡清楚,剛才沒讓他細說。
此刻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陳文炳全身戒備,一身綢緞長袍被氣勁鼓了起來,臉上隱隱發白。
顧瘋子神情似是有些意外,說道:“元意護體、面有玉色,你三重巔峰了?”
“不錯。”陳文炳惡狠狠說道,“你想怎麼樣?”
“就憑你。”顧瘋子冷哼一聲,“三重巔峰也是個廢物。”
“你!”陳文炳本來心氣兒就不順,這會兒更是暴跳如雷,“顧瘋子,可敢與我一戰!”
“你這種廢物,我不感興趣。”顧瘋子淡淡說道,然後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夏言,“你,下來一趟。”
說完,這人就轉身下樓了。
夏言站起身來也要跟著下樓,被陳文炳一下子扥住了袖口:“你幹嘛去?”
夏言指了指樓梯口:“他不是說了嘛,讓我下去一趟。”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呀?”陳文炳說道,“別下去,他肯定要跟你鬥劍。”
“鬥就鬥唄。”夏言說道,“正好,我也想試試新學的劍術。”
陳文炳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顧瘋子這人境界據說不高,可他的劍術是在江湖裡廝殺出來的,那是真正的殺人技,不是咱們學宮那種打法練法兼顧的劍術。”
“我知道。”夏言然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口。
“哎!”陳文炳一跺腳,“那我跟你一塊兒下去。”
……
夏言和陳文炳兩人下了樓梯,穿過鴻賓樓的一樓大堂。
看到鴻賓樓門外的景象,兩人都有些發愣。
不僅是他倆,顧瘋子站在大街中央,那樣子也有點兒懵。
顧瘋子的周圍,此刻圍滿了人。
足有上百人,個個錦服華衣。
按照巫山鎮當地的習俗,每逢喜事,出門才會提紅燈籠。
而眼前這群人,人手一個紅燈籠。
他們把顧瘋子圍在中間,又不敢過分靠近,一個個神情忌憚,把手裡的燈籠杆子當長劍使,伸出去老遠。
看雙方的氣勢,不像是他們把顧瘋子圍住了,而像是顧瘋子把他們的路給擋住了。
陳文炳這時候叫道:“哎,你們……”
陳文炳一出聲,街道上的人都看過來了:
“嘿!我們約好了,故意晚到一點兒,氣氣你倆。”
“就是,不就透過了初選嘛,臭顯擺什麼呀?”
“不過話說回來,你倆能過初選,那確實是咱巫山鎮的喜事。”
“學宮裡那群人,就是看不起咱們,這回怎麼樣?”
“有什麼了不起的,咱巫山鎮也有人!”
“這頓酒咱們得喝!”
“必須喝!”
“我還聽說了,夏言你劍種變異了是吧?”
“牛逼啊!”
“誰他娘說巫山鎮裡全是廢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