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頭雪靈雕被三十頭海東青圍著,降下了雲頭。
這片御慶和大梁交界的區域,叫做壩上高原,就跟一層一層巨型階梯似的,地形越來越高。
等到最上一層,那是兩千裡之後,也就到了大梁的高原牧場。
由其中一頭海東青帶路,眾人降落在一片湖的邊上。
湖畔已經有一群人等著了,為首的是個年輕人,一身雪白色的劍袍,腰間繫著一把白鞘長劍。
面白如玉、明眸皓齒,左眼下有一顆淚痣。
雖是貴族公子哥的打扮,不過還是一眼能看出來,這是個女人。
她身後十個隨從,裝扮行頭各式各樣,年紀也有老有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修行境界不俗。
夏言感覺得到,都是先天境的高手。
這就不容易了,因為整個世俗界,先天境以上,那都是有人物字號的,總數也就萬把人。
大陸西邊那幾個王國,最近百年都快打出狗腦子來了。
戰爭磨礪之下,西邊先天境的高手層出不窮,佔走了半數。
剩下的五千來人,其中大半又信奉一句話,叫做“籠雞有食刀湯近,野鶴無糧天地寬”。
仗著自身強大的修為,逍遙天下也就是了,不會輕易被什麼勢力網羅在內。
真正能幫著某個勢力辦事兒的,這叫供奉級高手,為數並不多。
比如姜苑家,也就是西域王府,整個西域是跟大梁帝國接觸的前線,西域王手握重兵,家裡也就三個供奉。
手裡能有十個以上的供奉,那一般的勢力做不到,只有皇室。
夏言原本是打算下去之後先揍人的,可現在一看對方這個陣勢,覺得不如先等一等。
倒不是怕這十位先天境,而是既然大梁帝國皇室的人出面了,那看來是有事兒跟自己這行人談。
那就先談著,談崩了再動手也不遲。
於是夏言落地之後沒吭聲,反倒是姜苑上前兩步,喝道:“金懷柔,你想幹什麼?”
“大膽,竟敢直呼公主名諱!”白袍女子身後,一位老者怒道。
“鄭老,退下。”白袍女子輕聲說道,隨後看向了姜苑,“姜苑,兩年不見別來無恙?”
“別跟我套近乎。”姜苑說道,“把我們從天上攔下來,你想幹什麼?”
“御慶的修行種子,借道大梁奔赴大論劍賽場,我大梁自然應該接待一番。”大梁公主金懷柔眨了眨眼,“本公主可不像某些人,言行粗魯不懂禮數,一點家教都沒有。”
“我們奔赴賽場,一路走得好好的,你派海東青把我們半道截下來,這就是懂禮數了?”姜苑說道,“看來兩年前玉門關外那場架,我下手還是重了一些,把你腦子打壞了。”
金懷柔微微一笑:“兩年前那場架,我怎麼記得是你打到一半說肚子疼,然後就躲進關裡再也不出來了,害得我在原地等了半天。”
姜苑神色一僵,說道:“那天我確實肚子疼,要不咱們今天把那場架續上?”
“行了行了。”夏言伸手拍了拍姜苑的肩膀,輕聲說道,“我還以為你之前打贏了呢,沒打贏提這茬幹嘛,後面待著去。”
“哼!”姜苑衝金懷柔瞪了一眼,退到了夏言身後。
房滿山這時候站了出來:“在下房滿山,見過懷柔公主。”
金懷柔點點頭,“世人都說御慶第一高手,要麼是皇城白髮,要麼是崑崙巨靈。
可在本公主看來,萬劍學宮總教習這一身修為,並不在這二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