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這些年他也是掛念著家中的老母親的。
馬車裡,陸修琰擁著妻子在懷,不時低下頭去偷記香,引來秦若蕖一陣嗔怪。他低低地笑出了聲,將妻子摟得更緊,雙唇貼在她的耳畔,嗓音低沉。
“說吧,前些日悶悶不樂的是為了何事?”
秦若蕖臉上笑意微凝,伸出臂去環住他的脖頸,糯糯地道:“就知道瞞你不過,是嵐姨之事,只如今已經沒事了,你不必擔心。事關她府中秘事,我……”
“沒事就好,若是有什麼解決不了,你莫要強撐,萬事還有我!”陸修琰親親她的臉頰,柔聲道。
秦若蕖知他體貼自己的為難,心裡暖洋洋的,撒嬌地往他懷裡鑽,得意地道:“那是自然,夫君是用來做什麼的?用來擋災背禍的!”
陸修琰低低地笑了起來,震動的胸腔緊貼著她的,教她心如鹿撞,又是歡喜又是甜蜜。
“陸修琰,你怎的就那麼好呢!”她喃喃低語。
“不好又怎配得上你,嗯?”陸修琰額頭抵著她的,輕啄了啄她的唇瓣,含笑回了一句。
秦若蕖羞澀地將臉藏到他的頸窩,惹來對方更愉悅的低笑。
再次踏入益安秦府的大門時,秦若蕖感慨萬千,往事如走馬燈般浮上心頭,百味雜陳。尤其是當她對上白髮蒼蒼、老態龍鍾的秦老夫人時,鼻子一酸,眼淚便毫無預兆地流了下來。
“……祖母!”她快步上前,一下子便跪在秦老夫人身前。
秦老夫人老淚縱橫,顫抖著伸手去扶她,祖孫二人抱頭痛哭。
一旁的秦府眾人也跟著抹起了眼淚。
只有經歷過之人,才能明白此時此刻的團聚有多麼的不易。
良久,秦三夫人才抹著淚上前,勸慰哭得止不住的祖孫兩人。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秦老夫人緊緊抓住秦若蕖的手,抖著雙唇道。
“母親,還是進屋再說吧,您便是不為自個兒,也想想小郡主,小小的孩子跟著爹孃趕了這麼久的路,必是悶極了。”秦三夫人柔聲又勸。
“對對對,瞧我這老糊塗,王爺見笑了。這、這便是小郡主?”秦老夫人如夢初醒,一拍腦袋,滿目期盼地望向接過秦季勳懷中女兒的陸修琰。
陸修琰笑道:“對,這便是您的曾孫女兒。”
秦老夫人激動得不停摩著掌,連聲道:“快快進屋來,莫要在風口裡站著,萬一著了涼可不得了。”
一面說,一面率先抓著秦若蕖的手妻往屋裡走去。
眾人見狀自然連忙跟上,自又有一番歡喜和樂不提。
陸修琰唇畔帶笑,看著乖巧地被秦老夫人抱在懷中,正被一干秦府女眷圍在當中的女兒,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屋內眾人。
大房及二房只到了嫡出的長子長媳及未出嫁的姑娘,三房的秦叔楷夫婦倒是帶著兒女孫輩全來了。他自然明白並非大房二房有意怠慢自己夫妻,而是這兩房知道自己不受歡迎,不敢前來礙眼。
雖說事過境遷,可衛清筠的慘死,大房二房總是難脫干係。
秦老夫人仔細打量著懷中的小郡主,漸漸地,眼中浮現了淚花。
“這孩子,長得與阿蕖小的時候煞是相似,連性子也是一般無二,一樣的乖巧伶俐。”她顫著聲音道。
“母親說的甚是,尤其小郡主這雙眼睛,愈發的相像。”秦三夫人笑著接話。
“我也想看看小外甥女……”年紀最小的秦七娘被姐姐嫂嫂們的擋在了外頭,踮著腳尖欲往裡探,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不禁有些急了。
秦若蕖聞聲抬眸望了過來,唇畔笑容更深了。她抱過女兒緩步來到秦七娘身前,抓著女兒的小手朝她拱了拱,笑道:“來,萱兒見過七姨母。”
小郡主許是覺得好玩,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讓歡喜得臉蛋紅通通的秦七娘眸光大盛,伸出手想去抱,卻被一旁的秦三夫人搶先抱了過去。
“別別別,這丫頭笨手笨腳的,小心弄疼了孩子。”秦三夫人不贊同地望向秦若蕖,又沒好氣地衝秦七娘道,“瞧瞧便罷了,可不能冒冒失失不知輕重。”
“我、我不會的……”秦七娘吶吶地道。
“七妹妹一向穩重,哪有三伯母說的這般。”秦若蕖好笑地輕撫撫秦七娘的臉龐。
好些年未見,當年那個有些靦腆的小妹妹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只這性子瞧來倒沒有怎麼改。
秦七娘到底不敢再去抱那小小的嬰孩,小心翼翼地握著那軟綿綿肉嘟嘟的小手,“萱兒,我是七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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