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昭然搖搖頭,有些撿了大便宜的興奮,“我撿的,賊好使,鋒利又不笨重,肯定貴。”
“……,”聞啟又神秘兮兮湊近昭然耳朵邊,向周圍瞧了瞧,小聲問,“那個大膽,還跟著咱嗎?”
“啊,”昭然面色複雜地看向他,“就在你臉邊,轉個頭就能親上他。”
“好。”聞啟咽回剩下“總算清淨了”“只剩我們兩個了真好”“那隻膽小鬼去哪兒了”一系列十分不禮貌的話。
因為一下子咽回去太多,打了個飽嗝。
大膽嘆了口氣,喪家犬一樣跟在兩人身後。
他其實很想說:我們都要學會放手。
“你看得見他?”
卻不料昭然忽然沒頭沒腦來了這麼一句,大膽也吃了一口氣沒吐出來,停在原地。
昭然繼續道:“我只說他在你臉側,而你想都沒想,就向右後轉,而不是左轉繼續朝前走……聞二啟,發生什麼事了?”
她聯想到聞啟在鬼坊的異樣,不由地皺緊眉頭。
聞啟有些無奈,背對著昭然站著,沒動。然後忽然朝大膽挑了挑眉,一臉壞笑。
!
這……這明顯就是能看見!
大膽:……做鬼也能被人耍,他這輩子真是夠了。
“想不到啊。”聞啟伸了個懶腰,兩手繞在腦後,“民間就有謠傳你驅策百鬼,我還以為誇張之說,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嗐,那不是之前沒事幹經常去墳邊坐著找小鬼們聊天,傳出來的嘛。”昭然有些驚訝,“傳到北庭了?”
“那到沒有,”聞啟笑著彈了她一個腦瓜崩,“這邊倒是傳得轟轟烈烈。”
昭然忽然想起下山前,花姨說給她留了一招。就是把她造謠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讓人不敢靠近是吧……
“所以,你為什麼能看見這些玩意兒?”
她很敏捷地撤回話題。
大膽禮貌地戳了戳她肩膀,“我還在這兒呢。能不能換個詞,這些鬼,這些魂,這些死人,我都能理解……”
這些玩意兒……有點不尊重人了哈。
“還不都是因為你。”聞啟卻不甚在意地說,“回回往我眼皮上抹血的時候,恨不得戳瞎我,血滲進去就看見了唄?”
“還能這樣?”
“不然你以為呢?”聞啟聽見旁邊熱鬧的呼喊聲,拉著昭然往旁邊鑽,“誒,那邊在幹什麼好多人啊!”
昭然沒深究,因為又看見了之前所謂的比武比賽。還真夠風靡的。昭然拉著聞啟以免走丟,注意力也跟著轉移,“誒哥,你知道這些比武嗎?”
“知道,”聞啟從她腰間袋子裡自然地掏出一把瓜子,這還是他剛掏錢補充的幹糧。
他知道昭然這點習慣,她就是小時候餓怕了,進聞家後,也隨身帶著零嘴,像個活動的甜點鋪子。
聞啟一邊嗑一邊說:“比精準,比柔韌,看誰先把自己搞死。不允許修道了,杜氏搞的什麼蛾子。”
“那你為什麼還沒放棄?”
聞啟停住腳步,看向她,“世間人一會兒信這,一會兒信那,我跟不上變化,索性就不變了。”
他的眼睛很亮,昭然在裡面看見了自己,怔然片刻,聞啟笑著走開了,繼續說:“更何況你不也學了嗎?我就在這條路上等你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