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著,聞啟眼前一黑,只覺要命。
等他再醒過來時。
已經改朝換代,永珍更新,所有的一切都不容拒絕地推著他朝那皇位前進。
俞巋留下一封信自放嶺南,陳情自己雖初心未改,畢竟為了自保以侍二主。如今無顏留在皇城,定會於嶺南整治一番好光景。
聞啟捏著信,久久無語。
這些大義凜然的人什麼時候能聽聽別人的想法啊!他一繼位就少了個得力幹將,到底是在懲罰誰?!
不對,繼位?
“我為什麼會繼位?”聞啟冷著臉問盛叔放。
盛家再次相助,短時間內平穩時局屬實不易,盛叔放支支吾吾半天,不知從何說起。
聞啟放棄問這個語言失靈的人,轉頭又看向林茨。
林茨抱著一把劍靠在門邊,見狀,嘆了口氣就要開口,門外卻傳來另一人的聲音。
“昌黎韓氏,韓念青請辭。”
聽聽這鬼話!
聞啟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再昏死過去。
他一個枕頭丟出門去,卻軟軟被韓念青接住。
聞啟大罵:“不準辭,不準辭,你們一個個都是高潔之士,倒是助我把這裡安頓好啊!你就算又去四處安撫殘兵家屬,也不準辭!”
罵了一長串,剛醒來就連遭的憋屈這才有所緩解,聞啟長舒一口氣,躺倒在榻上,揉了揉微堵的心口。
“爽!”
門外遲遲沒有動靜,盛叔放探身過去瞧了瞧,“他走了。”
“沒我的允許,誰也不準走!”
聞啟又道:“誰來說說發生什麼了?為什麼是我?”
盛叔放瞧了林茨一眼,那金口玉言的,要講話估計又得把聞啟給噎一遍,索性自己開口,降低聞啟狂躁率。
“宮裡的事你也不記得了?”盛叔放問,見聞啟盯著他不答,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說你如今算是了不起了,惹不起。
於是他又繼續說:“你中毒了,俞巋救的你。他其實一直忠心先帝,趁此機會施以援手,把杜季讓關起來了。至於你為什麼會繼位,是因為昭然。”
他說得言簡意賅,語速又極快,上下嘴皮子一碰,煮粥一樣咕嚕咕嚕就往外頭倒。
“什麼?昭然?什麼昭然?”聞啟聽到最後一句話,一楞,打斷他。
“昭然就是你妹,就是昭詠言。”盛叔放對他有些不滿道,“嘿你這人才暈了幾天,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昭然被匕首刺穿,又死了。”林茨冷臉打斷他們,“你因為和她成了名義上的夫妻,被擁立繼位,有什麼問題?”
聞啟只聽到刺穿後,腦子裡忽然一片鳴嘯,後面林茨說了些什麼,他不知道。
只是心裡又慌又堵的感覺逐漸加重,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穿好衣裳的,身上的傷似乎也不痛了。兩只鞋子穿反了也覺得無所謂,踉蹌著就跑出大殿。
跨過門檻時,因為沒注意腳下,一頭栽在了地上。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