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過才分開一日不到,虞靖還在她身邊相助。而且黃沙消散得很快,他知道一定是昭然在幫忙。
那為什麼。
為什麼又是這樣的結果。
跌跌撞撞到小重山,一路的坑窪他都再熟悉不過,不只是因為他們從小在這裡長大,更是因為他在這裡等了她一年。
為什麼又要讓他等。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守門的人見是聞啟並未阻攔,他闖開門時,就看見三位師父圍在一起,背對著門討論著什麼。
“師父!”聞啟驚慌地去扒拉開三人,以為被圍在中間的定是昏迷不醒的昭然,卻看見了盛思白。
盛思白埋著頭站在中間,不敢抬頭,只抬眼和他對視,大眼珠子幾欲含淚,雙手背在身後,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她見著聞啟,嘟囔了句:“我不是你師父。”
“……昭然呢?”聞啟急切地問。
朱律指了指內間,“裡面。”
聞啟便頭也不回往裡沖,直到聽見朱律問盛思白,“你捅她幹什麼?她對你那麼好。”
剛邁出去的腳步瞬間定住,聞啟聽見自己聲音都沙啞了。
彷彿一切懷疑和不相信都落到了實處,沉重的現實給他當頭一擊。
他回頭茫然地問:“什麼?”
“我不是故意的。”盛思白雙手攪在一起,眼睛不自覺往聞啟這邊瞟。
“你捅的。”聞啟果然又迅速退了出來,揪住盛思白的領子,幾乎要把她給提起來。
“哎哎哎!”盛叔放剛跟過來就看見這一幕,在外頭大喊,“她就是一個小娃娃,放下她!快放下。”
在場的人沒人知道盛思白和盛叔放的關系。卻都在盛叔放出現的一刻,見到了牽掛在兩人間的白線。
“這是……”朱律瞪大了眼睛。
因小重山靈氣充足,盛叔放順著所有人的眼神也看見了那白線若隱若現,不由地伸手拉了拉。
那邊盛思白的手腕被牽扯動,盛叔放奇道:“這是你母親留給我們的嗎?”
“這是她放心不下你。”玄英嘆了口氣,摸摸那孩子的頭。
“原你是個魂,之前定是和其餘走屍一樣被周流控制住心魂了吧?”
盛思白見被識破了,無奈地點點頭。昭然對她沒有防備,自然也最容易受傷。
盛叔放雖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還是趁著聞啟愣神間,將盛思白從他手裡給薅了下來。
“你,是個魂?”盛叔放有些不敢相信,顫聲問。
“多新鮮。”盛思白撥出一口氣,盤坐在地上,“我從盛家走了後一直在找我娘,我知道她一定還在。”
“那,怎麼不叫上我?”盛叔放心虛地問。
盛思白看著他,“你自己什麼樣子你還不知道嗎?出去沒幾天就會放棄,不如我一個人。”
“哎,小鬼。”聞啟忍不住用腳尖輕踢了踢她,“既然他是……你爹,你放尊重點。”
其實過了沒多久,盛思白就找到了白佳節。只是那時候,她已經失去了多數神志,時而清醒,時而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