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為了什麼?”
“那倘若是當場說了,還要移步做什麼?”
“他答應了?”
“答應了,你說稀奇不!”陶大少爺還沒意識到妹妹想的什麼,只繼續道,“不過散朝後陛下留了侯爺,昱王就直接走了,想來也是隨口答應罷了。”
如此,陶夏知才略微鬆了心。
待還要問什麼,陶夫人從外頭進來,她抿唇坐好。
陶夫人卻是沒留意到女兒神色,只並著陶田進門問道:“老爺的意思是,這次剿匪的事情陛下有意要派一位朝廷官員下去督察?那戚鎮遠得很,陛下可有屬意與誰?”
陶田淨了手坐下:“留了鎮國侯幾人,不過應只是商議。這戚鎮路遠顛簸,具體情況尚不清楚,不過這水匪之患倒也未曾日久,若要朝廷去人,想必是要派新人。”
陶夫人看向一邊的兒子:“老爺的意思,那豈非是要我兒這些方入七司的過去?”
“很大的可能。”
“爹,我不要!那麼遠,而且剿匪這事情,怎麼能我們文官去?多不安全啊!”
“未成定數,著急什麼。”
“老爺你若是知道什麼,倒是說啊!”陶夫人也著急了。
“不必著急,”陶田安慰,“今日留了的三位,鎮國侯是不管事的,說剿匪該要注意的佈局,這另二位乃是曉得分寸的,這等事情萬不會叫我兒他們去。”
話已經說得通透,桌上幾人這才放心下來。
陶夫人心裡的石頭卸了才命人上菜:“不過你父子二人現在同朝為官,你倒是多替他留意著,這剿匪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幹,但是旁的呢,你也要幫忙的。”
“知道知道。”
下人布了菜退下,於是,話題又回到了另一樁事情上。
“夏知,你妹妹呢?”陶田問。
“她昨夜感染了風寒,今日她院裡人來說是不舒服,”陶夏知道,“已經請了大夫,沒什麼大礙。”
“嗯,你是好姐姐,我也不擔心。”陶田說著又道,“倒是你們姐妹倆的婚事……”
“爹!”陶夏知制止。
陶夫人卻是沒管,接了話:“你不想嫁顏松年,非要帶秋臨一起進宮,說只要是陶家女,都是誠意,我們如了你願。可你現在呢?可有半分長進?”
“娘,你不是答應女兒,會給我時間麼?”
“我自是給你時間,可我也總要看到變化,倘若是他對你還是毫無心思,你還能為了他一直不嫁?!”
此間只有一家四口,話倒是說得清楚明白起來。
陶夏知咬唇,半晌終是開口:“爹孃放心,女兒心中有數。”
“要我說,大妹還是太矜持了些,”陶大少爺已經拿了半天筷子,父母未發話也不好開動,幹脆加入探討,“有的放矢才是正經,我問你,昱王喜好你可知道?”
陶夏知語塞,最後道:“他聰穎過人,恃才傲物……”
“那也該是有喜歡的東西,是人怎會沒有喜好?”陶柏業道。
陶父哈哈一笑,伸手拍上了他的的肩膀:“我兒有見地,甚好。”
“父親謬贊!”陶柏業沒個正形地拱拱手。
歡笑中,陶夫人卻道:“你也別光說你妹妹,你如今入了七司,不能再胡來了。這婚事啊,也該擺上日程。”
陶柏業卻是絲毫不推脫,聞聲立刻就抬了頭:“我擺了啊,這尋常女子麼,太無趣。兒子覺得那鎮國侯家的倒實在有意思!”
“你說什麼?!”陶夫人震驚望他,“你說任舒意?”
“是啊!”陶柏業滿臉興奮,“我還沒見過哪個女子能把宴會辦成那樣的,想來娶回府裡定不會無聊。”
而且長得也很不錯,他心道。
陶田猶疑與夫人對視了一眼,而後才開口:“我兒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