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侍郎遂盡職盡責,還記得改口:“那這旁的事,是有關旁的人還是——我呢?”
“旁的人。”
“親近麼?”
“相當親近吧。”
這倒是難題,顏松年想了想,望著前頭人卻又有些明白:“其實,無論親近與否,都有一法可解。”
“什麼法子?”
“多陪著。”
“如何陪?”
“聽她說話,牢騷也好,瑣事也罷。”
“她若是不說呢?”
“那就我說。”
淮硯辭呵了一聲:“本王記得顏少師不愛說話。”
“對吾妻不同。”
想來這句話是又犯了禁忌,昱王殿下面上幾經輪轉,最後大約是也懶得追究他這又一次出其不意的炫耀,直接拿鼻子出了氣。
本以為這也就算了,沒想到走出幾步,淮硯辭又開了口。
“倘若是你惹的呢?”
“這……”
見他沉吟,淮硯辭鎖了眉頭:“說話。”
“回殿下,迄今為止,內人見我,尚未不開心過。”
咔嚓,一腳踩斷了半截枯枝。
顏松年閉嘴。
任徵絮絮叨叨交代完晚膳的事情才離開的院子,迎面知州一籌莫展地過來:“侯爺,那女子言說並沒有解藥,方才下官著人去請了太醫來瞧了被拐女子,道是恐怕不止是中毒,還因是吸入了什麼瘴氣等害了腦子,要想記憶恢複,只能交給運氣了。”
“報官的人何在?”
“還在下官那裡哭著呢,已然找了兩年,現在刺激不得,”藍知州說著請示,“下官的女兒一直在陪著,侯爺可要去看看?”
任徵頓住步子:“本侯一介武夫,這等場面也做不得什麼。那牢中女子可有交待什麼其他的?”
“不曾,說來也怪,她一五一十將拐人的過程都說了,可這村中一窮二白,她又圖個什麼?”
“她也是村中人麼?”
“是。”藍知州道,“餘家那戶的女兒。”
任徵伸手將人一拍:“這窮鄉僻壤的地方,總歸是想要傳宗接代的,她身為村中人,有此舉也不足為奇。待後頭若是有親屬尋來,好生安撫。”
而後,他又道:“對了,大興三年一造的戶籍,該是要登記到位,本侯看這村中可無一人在冊,你這知州可是大失誤。”
知州本是還有些困惑,聞言大驚就要跪下:“侯爺,下官實在是……”
“本侯曉得,此事,便就此結案吧,只不過……”
“下官謝過侯爺!”知州聲音顫顫,忙不疊介面,“下官保證,再無下次!”
任徵虛扶一下才繼續:“不過,此女能做下這等事情,實在罪不可恕,你帶本侯去看看。”
“是!是是是!”藍知州已經一腦門的汗意,匆匆引人往獄中去。
月上梢頭。
晉舒意輕輕開了門,先是望向隔壁,裡頭已經暗了燈。
如此,她才放了心極盡小心地躡手躡腳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