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
陶夏知從旁看著他,手指都險些要掐青了去。
婚房中,晉舒意已經覺得脖子快要斷了,這五翟冠雖是華麗高貴,卻也沒叫戴著的人好受,只怕是再多堅持一會,她就要暈了。
好在是淮硯辭同她喝過合巹酒,袖子一揮,瞧熱鬧的便也就撤了出去。
此時只覺那人關了門複又近前,顧不得許多,只喚他:“殿下。”
淮硯辭坐了下去,不等她再說,便已經伸手挑了她的蓋頭。
乍然而現的光線叫她眯了眼。
等適應了再看,才發現眼前人似是瞧愣了,對上她的視線才方回神似的一笑。
不騙人,晉舒意忽然有些理解了秀色可餐這個詞。
好比此時,秀色不僅可餐,還可止痛。
不然,她怎麼會忘了方才喚他不過是想讓他替自己卸了這頭冠呢?
淮硯辭也是回過神後注意到她頭頂的沉沉金玉冠。
伸手小心替她拆了簪,將冠卸下,而後,他看住盯著自己突然沒了聲音的人。
“你方才喚我什麼?”
“嗯?”晉舒意不傻,立刻就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頓時趕緊開始忙忙碌碌低頭摸東西,“哦,對了,我得先找個東西……”
淮硯辭哪裡依得她,伸手就捏住了她下巴:“不急。先想想我的問題。”
“急的!”誰料掌心的人兒竟是堅持了起來,目光灼灼,“我廢了好大的勁的,你看,我左手都因為準備這個弄破了。”
他低頭,果真是見得細白指腹上的道道口子,頓時松開她轉而將那隻手抓起。
方才一直牽著她的右手,竟是沒發現。
“怎麼傷的?”
“已經快好啦!都塗過藥了,”眼前人道,遂終於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玉章來,“看!”
“……”
“我字寫得不好,技術也不行,所以就只刻了一個字。”
玉章在他掌心,她伸手過來點了點上邊“簡”字。
心中五味雜陳,他從沒想過,她竟是會依著京中的習俗給他做這些。
原來要那些玉石邊角料是為了練習這個——
晉舒意見他只一邊握著她的手一邊對著玉章不說話。
這才又道:“你母妃給你的期望,自是很好的,這麼好的名字不再用,也是可惜,不如往後就用作私章吧。”
不知他在想什麼,她終是揪著衣角,小心補了一句:“夫君你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