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無人再動。
“很好,你們很有骨氣。”任徵冷哼,“一——”
正當時,一人身騎高馬進得場中,此人臉上帶著可怖的刀疤,雖是比那日的陶大公子好上一些,卻也叫人生懼,加之其身後列陣,更是滲人。
任徵卻是眼睛一亮:“微臣,拜見宜王殿下!恭迎宜王回京!”
馬上之人看著他,又周了一圈場中眾人。
無人敢對視,那目光只頓在淮硯辭面上一瞬就移開,最後還是落點在任徵身上。
瞧見他懷中的太子,寒礪拉著韁繩遙遙相對:“本王今日入京,乃是為了清君側,侯爺這是作何?”
任徵卻是早已喜不自勝,他高聲道:“昱王淮硯辭攜王妃妖言惑眾,顛倒黑白,意謀篡國,還請宜王殿下做主!清君之側,請君禪位!”
“自是應當,侯爺辛苦了,”寒礪一笑,他抬手,“既如此,眾將聽令!”
“在!”軍號聲震得又是幾人跌坐。
“鎮國侯任徵,挾太子以令,為禍百姓,引天生異象,熒惑守心,今日,本王便替天行道,誅之。”
“是!”
如此,大軍往前,任徵震得差點手抖,他身子一動往前一步,寒崇被帶得往後又是一階。
刀刃在喉,他嚥了一口唾沫,身子到底還是打顫。
目光瞥見下邊的太傅,後者對他點頭。
拽著他的人有些激動:“你瘋了?”
寒礪歪頭,微微探身往前,像是沒聽清他的話:“侯爺說什麼?不是你讓本王清君側的?本王這些年來一直被你慫恿,這才將計就計,如今本王即將如你所願,怎麼?你口口聲聲說要幫我,現在又變卦了?”
“你看清楚我是誰!”
“本王看得清楚,你是鎮國侯任徵,現在,是你脅迫小太子啊,眾目睽睽之下,本王不殺了你,如何服眾?百信如何想?任徵,你動動腦子。”
“寒礪!!!!”這一聲,任徵已然目眥盡裂,“我籌謀這些年,樁樁件件為你,你怎說得出這般話來!”
“本王一直如此啊,你說你一心為本王,本王為何信你?”
“你究竟有沒有良心!我……”
“你如何?你是鎮國侯,與本王有何關系?本王還沒怪你將那五洲商會的事情全數算到本王身上抹黑本王呢,”他呵了一聲,“如若沒有你任徵今日行徑,本王名正言順。”
“你如何做得名正言順!”任徵氣急了,“你問我為何為你,你自己難道不知道麼!”
“不知啊,你敢說麼?”
“有何不敢!你是我任徵之子!父為子謀,天經地義!我為你殺妻殺子,你竟是還不能相信,你待要本侯如何!”
此言威力堪比火藥,炸得四下皆靜。
那馬上人亦是面色陡變:“你放肆!本王先皇血脈,豈容你空口白牙汙衊!”
“這要問那天殺的先皇!當年我與你娘乃是指腹為婚,只因你母家為受賄所累,家道中落,你娘墮入青樓,好在上蒼有好生之德,叫她成了花魁娘子,我與她重逢再續,這才有了你,我本是要贖她出來,可那先皇卻是搶先一步將你娘接進宮中,為了保住你,她才不得不委身先皇!”
“侯爺此話,本王就聽不懂了,本王記得京外亂葬崗裡,還有我那未出世的哥哥的墳冢,侯爺怕是還不知道吧?母妃告訴我,那才是你們的孩子呢。”
“你胡說什麼?”任徵一滯,他將要上前,卻覺眼前一黑,接著突然耳鳴頭暈。
同一時刻,淮硯辭掠身而上,轉身間,寒崇已經落入他懷。
刀劍相向,無數禁軍悉數上前,任徵將軍的素養在身,便是一時暈眩,須臾便已重新握刀,可惜為時已晚,淮硯辭的刀已經徑直挑斷其手筋。
寒崇只覺被自家太傅推了一掌,便又被人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