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已經被晉舒意攬在懷中。
“舒意姐姐……”他想哭,手中拿著的針還在抖,被抱著他的人一把按住。
晉舒意拍著他:“沒事了,你做得很好。”
只是,她沒想到今日之事,淮硯辭竟是膽大到讓小太子以身犯險。
“我不怕,本宮是太子,該當表率,不能表現害怕,”分明唇色已青,寒崇卻是重新站好,他將那針藏進了袖中,“太傅教過我的,以小勝大不易,點穴之術,當抓住時機,一擊即中。”
罷了,他才勉力冷靜下來抬眼:“舒意姐姐,我做得好麼?”
“很好,”晉舒意差點笑出淚來,“殿下決斷果敢,有膽有識,必為大興最好的儲君!”
寒崇這才也跟著笑了。
另一邊,被制住的任徵快要瘋了,他不顧一切地要上前質問:“你胡說!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
“任徵,還有一事忘記告訴你了,當年母妃並非為了我自縊,你當她一個煙花女子能成為這後宮貴妃,是那般甘於犧牲自己性命的人麼?只是本王看你尚有婦人之仁,竟還妄想同先皇爭取,你當先皇為何不立本王為儲?便是因著她的出身啊——我不殺她,你又如何會甘心替我賣命起事?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胡說!你胡說!”
“胡說什麼?若是說這一點啊,你我倒是相似的,殺起人來,卻是毫不手軟的。”
“我不信,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
“不信?哦,你命瀲兒姑娘埋下的母妃屍骨本王也帶來了呢,毒已入骨,仵作可驗。”
“啊!!!!!啊!!!!!”
整個祈天臺皆是任徵的嘶吼。
“帶走!”淮硯辭開口,禁軍扭著人下去,連帶方才被任徵親自炸出的朝中同謀全數扣押,等人去,他才轉頭,“陛下,微臣請罪。”
至此,原本還騎在馬上的寒礪也匆匆下馬。
他伸手一扯,露出原本的面目來,竟是星紀!
“卑職請罪。”星紀趴在地上。
緊跟著,後邊的一眾軍列也伏下:“請陛下降罪。”
帝王揉了揉眉心:“昱王費心演了這一出戲,便是要那任徵親口承認罪行,何罪之有?”
淮硯辭頭點地:“回陛下,謊傳軍情,叫百姓不得安,此罪一;身為太師,沒能護好太子,此罪二;驚嚇帝後,擾亂大典,此罪三。”
晉舒意見狀,亦是跟著跪下:“此計有臣妾一份,當與夫君同罪。”
如此,禦史大人才終是緩過來氣,他不顧孫女勸阻,毅然站出。
“老臣之命不足惜,但今日之事,老臣但求陛下寬恕昱王!”
“啟稟陛下,”周老將軍從外頭趕來,“城中炸點已經全數排查,百姓無虞。至於寒礪,暗門也早已抓捕,眼下就在微臣手裡,還請陛下放心!”
頓時,場中眾人皆覺劫後餘生。
待再看向地上跪著的一雙人,有稍微冷靜些的已經跟著林彧跪下求情。
上首,帝王卻是看向寒崇:“太子何意?”
寒崇被點,端得鎮靜如常,躬身道:“今日昱王立功,雖是事急從權,但也確實造成恐慌,依兒臣之意,特別之事行特別之法,不過,還是該有些懲處,引以為戒。”
“那便就依太子所言。”帝王展袖,“念在昱王功過相抵,就先行禁足王府半月吧。至於昱王妃,同罰。”
“微臣、臣妾謝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