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重新啟動,留下憋屈的少爺和迎上來的晉銘。
“少爺怎麼了?”
“這京裡人看著就是礙眼,”少爺哼了哼,“一個馬夫都敢給少爺我眼色看,呵!不行,輸人不輸陣,你!入京前把爺最貴的衣裳拿出來!我必得叫京中人瞧瞧什麼叫財大氣粗!”
“少爺,這有用麼?”
“有!你懂什麼,錢乃身外之物,所謂身外之物,就得穿在身上外放光彩!”
“是!少爺說得是!”
回京的路走得稍慢,不比來時焦急。
中途歇過幾次,待過了兗州的時候,顏松年的隊伍從後過來,兩行人竟是碰上。
晉舒意並未下車,她車內坐著唇色還有些蒼白的齊雅。
行車第二日,她便就將她接到了自己的車上,少女傷重,經不起路途上的折磨,整個車隊只有她的馬車最為穩妥。
少女不發一言,唯有芳菲替她換藥的時候眉心才狠狠蹙緊。
此時車隊暫時休整,晉舒意眼瞧著她的肩傷,又想起她的身世,不覺心嘆。
還是外頭晉書鋮的聲音叫她回神。
“顏少師!”少爺聲音洪亮,人已經湊過去,“好巧啊!”
顏松年只覺眼前的人鮮亮得有些晃眼,定睛一看才頷首:“晉少爺。”
少爺撐著一身亮堂堂的錦衣,笑得沒了眼:“我阿姊在車裡。”
不明所以,少師大人只是又瞧他一眼。
“顏少師一路行來可還安全?哎!我想起來了,你們也要入京,我們也要入京,不若我們一起呢?!也好有個照應嘛!”
“顏某還有要事。”雖然不知道他為何這般熱情,但拒絕總是沒錯的。
少爺有些失望:“這樣啊……那我們入京之後……”
話沒說完,忽有箭矢襲掠,卻是直沖車隊而來。
“戒備!”顏松年神色一肅,似有所覺,他猛地看向另一邊的馬車。
馬車內,芳菲剛剛替少女包紮好出去不久。
晉舒意便聽得外頭拔刀聲。
“退後。”
晉舒意被人猛地一拉,向來沉默的少女已然抽鞭護在她身前。
一根箭羽被軟鞭截為兩段落在了腳邊。
“有刺客,坐好。”外頭,水從簡的聲音傳來,同時掃落另兩枚箭羽。
四下突然沖出人馬,兩支休息的佇列被幾乎同時躍下的暗影護在了中間。
玄枵等人蒙著面,他環伺一遍:“主子料想不錯,這些都是特訓的死士,問不出東西的,一個不留!”
“是!”
暗影皆是玄色,出刀果斷,那沖出的人馬也是高手,且狠戾異常。
好在晉家帶來的僕從無論男女亦是會武,他們同玄色軍彙作一塊,截斷這些人要追上馬車的路,一時間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