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馬!”玄枵抽身吼道。
顏松年自然沒有耽擱,眼看情勢危急,他只伸手一拽,將邊上快要驚呆的少爺一併抓到了馬上。
“駕!”
身後的廝殺聲不歇,一車一馬亦是疾馳不停。
“再往前是京城地界,他們不敢再動手,坐穩了!”
晉舒意聽著聲音,拼命點頭,而後才想起來開口提聲:“我知道!只是齊雅的傷已經崩開了,怕是不好。”
“左腕上七寸,找到。”
齊雅已然昏迷,剛剛換過藥的傷口又涔涔湧出血來,看得叫人心慌,馬車晃動,晉舒意手指抖得厲害,聞聲仍是勉力過去掀起少女的衣袖。
“找……找到了,然後?”她剋制著聲音的慌亂問道。
“壓住止血。”
“壓了,還是止不住……”晉舒意看著少女越來越蒼白的面龐,“她撐不住了,水從簡,她禁不住這般顛簸了,她需要立刻救治,否則不到入京就死了。”
淮硯辭自然是聽出了車內人的聲腔變化。
回頭,顏松年已然跟上。
“這般入城不可,”他道,“可知道城外有何田莊能借宿?”
顏松年懷中的少爺正伏在馬背上渾渾噩噩,面色蒼白得不比馬車內的好多少。
“或有一人可幫忙。”顏松年道。
天色黑下,一道雷鳴,大雨瓢潑。
漆黑的窄道上現出幾道相扶的身影。
陶秋臨已然在城外田莊養了半月有餘,水花早已退去,陶家卻遲遲沒有來人接她回去。
她也樂得自在,莊子上的人倒是淳樸,白日裡種地的種地,灑掃的灑掃,也都會客氣喚她一聲三小姐,雖生活清貧了點,可她去哪裡也是一樣的,實在沒什麼分別,也就隨他去了。
這夜她本是要睡去的,卻有人叩了門。
“這時候,難不成是趕路人借宿?”方嬸起了身子披了衣裳出來,“小姐進去吧,我去瞧瞧打發了去。”
陶秋臨抬頭瞧著外頭傾盆大雨,想了想:“將好沒睡,我隨你去看看,這般天氣恐怕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深夜叩門吧。”
“那如何得行?小姐畢竟是陶家的三小姐,若是有什麼……”
敲門聲又起,叫主僕倆都看了過去。
“在下顏松年,事出有因,還請陶三小姐收留。”
!!!!!!!!!!
門一開,陶秋臨先是瞧見一張熟悉的臉,不及反應,就聽他扶著的少年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少師大人……不行……我不行了……嘔……救救我……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