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似乎是心情不錯了些許,竟是肯去碰那盤清蒸南瓜。
晉舒意想著,她實在是不該多事。
他中暑就中唄,真難受了,總該是要請人來瞧的。
她又是做什麼能得跟豆子似的。
“坐。”
這一個字突然蹦出的時候,晉舒意還在後悔中,下意識啊了一聲。
那人已經在用另一盤的瓠條。
她不是很確定,遲疑了片刻才坐到了他邊上的凳子上。
剩下的時間,房中沉默。
晉舒意心思飄忽出去,不由想著,這人好像也不是很挑食啊,這不是吃得挺好麼?
農莊裡可沒有那麼多的門道,不是清炒就是清蒸,可是當真寡淡的。
這些能吃,怎麼在鎮國侯裡能挑上天去?敢情故意的?
她從旁瞧著,有些不平,可即便如此也不得不承認,不愧是王府中養出來的人,哪怕是並不見速度慢上多少,此人用飯儀態都是無可挑剔的。
這一點,水從簡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思及此,心思鬥轉急下。
早間起來時,她是依著陶秋臨所言去西牆嘮叨了三句的。
想來確實可笑,但若不照做,她心裡不安。
哪怕是此時,晉舒意仍是一想起那夢都心有餘悸。
今日昱王過來,說明他們總算是可以解困了,那麼水從簡呢?他又安全了麼?
他暗門的身份在那裡,一朝離開,她再無處可尋,一如三年前。
只是那時候,她是不好再過問,如今,是不得問。
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不像是難受,也不像是悲傷,倒更像是無力的悵然若失。
想來,竟是每一次,他的出現都曾救她於水火。
等她回過神再去看用飯的人時,才發現不知何時,桌邊人已經停下了動作正靠在椅背上閑閑瞧她。
“……”她立時坐好了些。
“任小姐透過本王——在想著誰?”那人問,一開口就是絕殺。
“沒有,一時走神罷了。”晉舒意愁苦,沒想到竟然會在此時失態,她匆匆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邊上人並沒有阻止,就這麼不鹹不淡地望著,她收到最後才發現他已經喝完了那碗綠豆湯。
竟然沒有抱怨,稀奇。
手忙腳亂中,她如是想著。
“殿下好生休息,舒意告退。”
她這一出去,陶秋臨才算回了魂。
“嚇死我了,姐姐進去這麼久,殿下可有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