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池看著再次陷入慌亂的柳眠,心裡很是滿意,轉眼兇惡的看著阿池,手掌蓄力朝他打去。
“阿池,你究竟同師父說了什麼?”
“你無需知道。”
阿池擋住那一掌,被壓的腰都快斷了,才吃力的擋住,陣法起了效果,齊池的妖力使不出來,運法護住自己,神識晃動起來。
陣法中的齊池傳出聲音來,質問柳眠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做?
“從你對我下了往生咒的那一刻,我們之間就再無任何情誼可言。”
齊池聽到這話倒是逐漸平靜下來,戲謔地同他說,“師父,這麼快就發現了。不過才同你溫情了幾個月,太少了。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才解開的嗎?”
齊池說完笑起來,閉上著眼睛面部抽洞裡一下,趁著他慌神的時機,柳眠起陣徹底將他留在了那裡。
“師父,你怎麼就不肯接受我,哪怕是重來一世!”
悽楚悲涼的聲音傳到柳眠耳邊,聽得他厭煩,回絕道,“是你不肯放過我。你有能力離開這裡卻一直同我粘連,甚至奪了我半分元神去滋養你自己。你說的接受是指我要再一次看著你大殺四方嗎!”
“師父,我不擁有絕對的地位,那裡能夠得起你不會受到世人汙衊的愛。”
“大道三千,我何故困於你給的愛。是你總往錯的地方走。”
柳眠看著陣內的齊池已然消亡了妖力,元神遭到消磨的另一半撕扯著柳眠,迫使他靠近陣法裡的齊池。他抬手定住自身,不讓自己再往前走一步。
“師父,你先前對我的溫情難道都是因為往生咒嗎?你到底還是不敢承認!”
承受著巨大陣法之力的齊池,體內湧現出一股與陣法相契合的靈力,透過陣法與齊池身體裡另一半柳眠的元神一起回到柳眠的身上。
“我要你愛得明白也恨得明白,我將這個贈你。阿池,你給我等著!從今往後你別想窺探師父的一絲一毫。”
齊池威脅完阿池,留了最後一句話同柳眠講。
“師父,你真該修無情道。”
“師父快。”
陣法消散的最後關節,被阿池喚起的柳眠解開定身咒,起身跳到齊池面前,同阿池手裡的那把劍一起刺進了齊池的胸口。
消散在神識裡的齊池同柳眠對視一眼,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再次陷入恍惚的柳眠,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劍刃,從劍柄劃到劍刃。
“他徹底離開了嗎?”柳眠問向身邊站著的齊池,看著他那張臉,久久的震撼著。
“師父,前世的因果早該終了,今生同前世又有何關系,阿池不是他,阿池不會讓師父為難,阿池會一直陪在師父身邊的。”
阿池將手裡的情刃歸還給柳眠,將他手裡的劍取下,一併合在劍鞘裡。
“只是如今,師父害怕嗎?我擁有這種能力?”
柳眠轉身看著神色黯然的阿池,緩過神來,搖搖頭,抬手摸摸他的頭發。
“不,我心疼你。”
柳眠囑咐他一定要慎用此入憶的能力,切勿再讓他人發現,免得引火燒身。
“師父。”
柳眠瞧見阿池的眼裡有過一絲疑惑,卻沒聽他出聲詢問,於是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神識裡一片狼藉,只剩下幾棵殘敗的桃樹,柳眠一揮手將他們盡數拔除了,只留了些還在生長的嫩芽。
神識何時開的桃花,何時結的果,何時落的種,何時發的芽對他而言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來一世的前世記憶太苦,往生咒恰好能夠讓中咒之人淡忘過往,只是淡忘了,原諒了,前世被齊池虐殺的眾人可沒有一個人有了重生。
終究是孽緣一場,又何必再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