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沉寒又很是費力地抬起一隻手。
顧修走過去,送上粥碗,問:“你要自己吃?”
靳沉寒卻努力地伸長手指,往他的手腕上扣。
顧修怕粥被打翻,把碗放到床頭櫃上,然後把靳沉寒的手放回被子裡。
“不吃就睡覺。”
他走得近了,靳沉寒盯在他臉上的目光愈發直白,彷彿要在他臉頰上燒出一個窟窿似的。
顧修被盯得不自在,耳根微微發熱,嘟囔著問:“看什麼看?”
靳沉寒不答反問,他還很虛弱,聲音斷斷續續:“你怎麼……”
頓了兩秒。
“不叫老公?”
顧修:“…………”
話畢,靳沉寒被子裡的手又鑽出來,不安分地抓住顧修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一放。
顧修從耳根熱到臉頰:“你幹嘛!”
現在的靳沉寒大病初癒,腦子好像還沒完全恢複,只受到最為強烈的本能和執念支配,不由分說又把他往自己那邊拽,直到兩張臉近到只剩幾厘米的距離。
靳沉寒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臉上,又吐出兩個字:“餓了。”
顧修眼神閃躲:“那你就吃粥……嘶!”
靳沉寒突然伸出舌頭,舔過他的嘴角!
顧修頓時麻到天靈蓋。
如果現在的他是小山雀形態,絕對原地炸毛成小鳥球。
他正要再怒斥一聲變態,只見靳沉寒吐著舌頭,上邊粘著兩顆米粒,似乎是想要向他證明,自己只是為了給他擦一擦嘴巴。
顧修一怔,然後就見靳沉寒將舌頭收回去,砸吧砸吧兩下,把從他這裡搶的殘羹吞進了肚子裡。
顧修:“……”變態。
“香。”靳沉寒不忘評價一聲。
顧修“……”
靳沉寒一天比一天清醒,顧修總不能二十四小時守在這裡,看到他醒了就立馬壓回去。而且當自己在這裡的時候,靳沉寒明顯狀態更好,他需要完成心願任務不得不來,這樣下去,紙早晚包不住火。
顧修選擇放棄掙紮。
於是醫生過來查房的時候,就看到了已然清醒的靳沉寒,他因為長期臥床肌肉萎縮,手部肌肉有些乏力,他只能把粥碗放在小桌板上,用勺子舀著,小口小口地吃。
這也足以讓醫生驚掉下巴了。
簡直是醫學奇跡!
奇跡的源頭,恐怕就是窗戶邊上那個閃閃發光的,不過18歲的年輕小護工!
顧修創造了奇跡,倒是一臉的雲淡風輕,過來對醫生們:“唔,他醒了,麻煩你們給你做個檢查吧,看看他身體還有沒有什麼問題。”
說罷,作勢要走。
身後立馬傳來嘶啞的聲音:“顧……修。”
顧修回頭瞪一眼:“老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