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沉寒立馬閉嘴。
然後在醫生護士們震撼的眼神裡,顧修瀟灑地繞開他們,離開病房。
這次顧修不但夜不歸宿,還是在陸時琛的禁足令下偷跑出去的,饒是如此,陸時琛也沒有發訊息打電話質問他。
顧修看著安靜的手機,沒人管了又有點不滿。
陸時琛說東他偏要往西,陸時琛不找他,他就自己回家。哼,就和這人反著來。
只是,家裡竟不只陸時琛和佟叔。
秦淳正從別墅裡走出來,面如土色,低著頭心不在焉地敲手機。
顧修口袋裡嗡嗡震動,是秦淳的電話,結果秦淳抬起頭看到他本人,居然露出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
顧修大步過去,直接出聲問:“怎麼了?”
秦淳臉色難看:“你最近去醫院的事……”
話沒說完,但他的表情已經足以說明發生了什麼。
主神也冒出來搗亂:【我早就讓你不要腳踏多條船。】
顧修翻個白眼,沒太在意,而面前秦淳誠惶誠恐,似乎擔心自己動手揍人。
顧修卻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脾氣道:“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秦淳膽戰心驚地一步三回頭。
顧修倒是泰然自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推開雙開大門,進入別墅。
陸時琛聽到聲音,提前等在門口。
顧修一進屋,迎面而來就是一個一針見血的問題:“這兩天你都在醫院照顧靳沉寒?”
顧修沉吟片刻。
這倒不是,其實今早之前他都在陳北川那裡做鳥。
但他當然不會多此一舉地說實話,以不變應萬變。
陸時琛又道:“你應該知道,靳家是我最大的競爭對手,去年他們給寰亞造成的損失,數以億計。”
顧修這才開口:“雖然靳總和你有競爭關系,你們的私交也不好,但他變成了植物人,也挺可憐的……因為你是我的義父,所以我去照顧他,也是替你補償啊。”
這話說得合情合理,遠比做任務的實話更具有可信度。
陸時琛果然皺了下眉,又問:“你是什麼時候認識靳沉寒的?”
顧修一臉坦然:“當然是在他昏迷之後啊,我看他可憐才去醫院探望他。正好他的護工偷懶,順手把工作外包給我,我就偶爾過去照顧照顧他。”
也是。
顧修才18歲,幾個月前還是學業繁忙的高中生,壓根沒有接觸靳沉寒的機會,更遑論陸清梧口中的“兩情相悅”。
那樣拙劣的謊言,居然也讓他胡思亂想了一天。
想到這裡,陸時琛不由嘆口氣,走了幾步,站到義子面前。
該怎麼安慰呢?
陸時琛想了好一陣,顧修就不厭其煩地睜著那雙澄明的黑眼睛,微微歪頭看著他。
幾秒安靜後,陸時琛抬起手,有點生硬地摸了摸少年的腦袋。
顧修倒是享受,還主動往上送。
陸時琛微怔,又摸了兩下,將少年有些蓬亂的短發順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