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鹿已經做好被謝琅戳破謊言的準備。料到林也肯定會吃一點醋,也會因為她撒謊生一陣子氣,但這都是可以接受的,畢竟她和謝琅的關系在還未開始的時候就無聲無息結束了。
沒有親吻,沒有□□關系。沒有任何實質被林也詬病。
她何其慶幸謝琅的臨陣脫逃,她才遇上之後更好的人。她的確曾心屬謝琅,真相再難,也到了“揭露”的時刻。
宋鹿把手從林也手裡抽出來。
陸飛蹲下來,把一雙平底鞋並排放在地上。他一個大男人做這些也不覺得丟臉。大概是討好女朋友的閨蜜和太太的老公這兩種心理交錯作祟,終是臥薪嘗膽忍辱負重為那兩個得罪不起的人屈一次膝。
謝琅走到三人身邊,冷眼看著陸飛蹲在地上,服侍“他太太”穿鞋。而“他太太”的手剛才還穿在他老闆手臂裡。這男人一點尊嚴也沒有。還是天生軟骨頭,打算獻妻平步青雲?
宋鹿只覺得男人的心真糙,居然讓她大庭廣眾換鞋。宋鹿拿起鞋子,向謝琅問好後說,“我去別的地方換。”她拿鞋離開三人視線。
“我們三個聊聊?”林也看著謝琅。
謝琅點頭。
宋鹿頻頻回頭,看著他們三個又往角落裡鑽。她心裡不禁猜,他們會說些什麼?好在謝琅是個溫柔的性格,從前那樣照顧她,料想現在也不會對她惡語相加。
宋鹿還沒走出宴會廳,就被一個滿臉通紅、酒糟鼻、眼睛渾濁,顯然已經酩酊大醉、神志不清的中年胖子攔住去路,他手裡拿著兩杯酒,雙手交叉,把其中一杯遞給宋鹿,“美女,喝一杯?”
宋鹿向來是個溫順的乖寶寶,有人來敬酒就當成是好意,雖然她並不認識這個人,但說實話,這宴會上她認識的不超過一個手的數。宋鹿一手拿酒杯,一手拿鞋子,頗為滑稽地和對方碰杯。
“丁零”一聲,清脆的玻璃撞擊聲在耳畔響起。
胖子杯子晃一下,裡邊的紅酒潑灑出來,濺到宋鹿的裙子上。
“對不起。我來擦。”
宋鹿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就用粗得像胡蘿蔔的手在她身上亂摸亂揉,美其名曰是為她擦幹淨裙子,其實麼心知肚明就是趁機吃豆腐。宋鹿應激地往一邊躲閃。那隻不老實的胖手摸到裙子的大露背,“噗”一聲,捅破雙面膠,一路下滑到屁股。
宋鹿渾身一抖,杯子從手中掉落,聽令哐啷碎片飛濺。
但她咬著唇沒喊,她不想把事情鬧大,給林也丟臉。對方只是喝醉了。她在心中自我催眠,準備逃到化妝間就沒事了。
她提著裙子,頭也不回就往化妝室走。
突然,她聽到“嗙”的一聲,是骨頭撞上什麼東西悶悶的聲音,然後是沙袋墜地的聲音,最後是人群的驚叫聲像浪一樣湧來。
宋鹿茫然回頭,看到林也捏著拳頭在大喘氣,地上躺著的那個自然是猥瑣的胖子,他半邊臉紅得像豬肝,是被人在顴骨處狠狠來了那麼一拳。打人的是誰,一目瞭然。
所有參加宴會的人都在往他們看,竊竊私語。
宋鹿心裡哀嚎,她怎麼又闖禍了,又把自己和林也頂在風口浪尖。
宋鹿跑上去,扯住林也的手臂,“他就是喝醉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沒關系的。真的沒關系。算了。”
“沒關系?”林也咬牙切齒重複著宋鹿的話,他看到她背後,裙子拱起一個包,他下午插不進去的裙口被別的男人插進去了,她卻口口聲聲說沒關系。她真是特別能豁得出去。
他不讓她碰他被別人碰,就是沒關系!
謝琅的事情還沒擦幹淨,她又來了這麼一套。
火山第一次爆發可以壓,第二次咬碎牙和血往肚子裡咽再壓,第三次,徹底爆發!他再賤也不想饒過她這一次。她骨頭太輕了,隨時會化為蝴蝶從他身邊飛走!頭也不回!
宋鹿覺得她身邊的林也正在變成一尊怒目而視的石像。林也黑沉著臉,拽起宋鹿的手臂就出了宴會廳。把上百人的客人遠遠丟在身後。
他必須佔有她,全須全尾地佔有,完完整整地佔有!
就是今天,今晚,此時,此刻!
他要教會她誰才是她的男人!
再哭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