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我不禁又往裡頭縮了些,撇過頭看外面,不想說話,也不想聽任何勸我看開點的良言。
“是顧嘉學給你爸媽打的電話。”
sion坐在我對面,從羽絨服的兜裡拿出個保溫杯,放在我面前,柔聲道:“這是你愛喝的紅豆奶茶,是他給你買的,他,他昨天下午給我打了電話。”
說到這兒,sion停頓了下,調弄著吉他,撥動琴絃,嘆了口氣:“他說你狀態很不好,不放心你,希望我來陪你散散心。他現在在另一個車廂,知道你不想見他,就沒來。”
“哦。”
我不痛不癢地回應了聲。
自打我出事後,sion經常過來看我,他在本市找了工作,算是安定了下來,有時候逢著週末,還會陪我一起在省圖書館看書。
“我是不是又任性了。”
我嗤笑了聲,用手背擦掉眼淚。
“沒有。”
sion搖搖頭,從懷裡掏出枚格桑花的發卡,幫我別在發邊。
他撥動琴絃,用動聽的聲音,念道:
“我是一顆石頭
不知從什麼地方來
某一天,我遇到了一個戴著格桑花發卡的姑娘
我聽過她的笑
讀過她的詩
陪她走過漫天黃沙
也陪她走過刺心荊棘
我是一顆石頭
我要陪姑娘去看格桑花
姑娘啊,你最愛的歌裡這樣唱
你值得真正的快樂
能不能就讓悲傷全部結束在此刻
重新開始活著!”
重新開始活著,聽到這句,我瞬間淚崩,謝謝我的朋友,在我最艱難絕望的時候,陪在我身邊。
我會,會努力讓傷口重新開始癒合,和你們一起好好活著。
“哭哭啼啼,真沒出息。”
文蕁撇了撇嘴,咕咚咕咚從包裡掏出好多化妝品。
旅行裝的水乳霜、隔離、粉底液、眉筆、散粉還有好幾只口紅。
她坐在我跟前,兇狠地捏住我的下巴,上下打量我:
“越看這張美人臉就越討厭,我能不能扇你兩耳光?”
“可以。”
我哽咽,看著文蕁:“對不起,”
“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