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我只是請了兩個人幫我探探地形罷了。”祁勝笑著說完,撚了撚手指。
他想抱許見秋,但幹了一天活,出了一身汗,還去過破廟,怕沾染上髒東西。
“有水嗎。”
“有。”許見秋早就準備了,“在爐子上溫著,水缸裡也有足夠的涼水,你快去洗澡吧。”
說罷,他把燈籠遞給了祁勝,轉身將大門鎖好。
屋裡趙雪梅問是不是哥婿回來了,許見秋應了聲。
大黃狗認出人,已不再吠叫,兩人一同往屋裡走。
一個回房間,另一個拿幹淨衣裳好洗澡。
進了屋,許見秋心思微轉,吹滅油燈,脫鞋躺上床。
幾分睏意卷來,他掐了掐手心,不叫自己睡著。
等了不知多久,他終於聽見院子裡聲音停了。
又過了一小會兒,他的房門被人推開,又被關上,插上門閂。
熟悉的腳步聲靠近,人影在旁邊躺下,隨後翻身抱住了他:“給我留的門?”
“忘記插門閂了而已。”許見秋小聲回複。
“你怎麼也學會嘴硬了。”祁勝低笑幾聲,心情無比愉悅。
許見秋也側身躺著,面對祁勝:“你剛剛說找人幫你探地形,你要探哪裡的地形,想做什麼?”
“你給我留門,就為了問這個?”祁勝故作不滿,松開手,“我還以為是想跟我親近呢。”
黑暗中看不見神情,許見秋以為他真的失落,連忙道:“也想跟你親近。”
得了一句好話,祁勝唇角揚起,重新將人摟住:“我今日在酒樓聽幾名書生說,新縣令將要在十日後舉辦詩會,地點是扶風山,全縣的秀才舉人都可報名參加。”
祁勝隱去了遇見胡天楠一事,繼續道:“我想著胡天楠多半也會去,所以找人探探地形,到時候咱們埋伏他一手。”
“你……”
似是知道哥兒心裡想的什麼,祁勝截斷話頭道:“放心,危險的事我不會去做,到時候我給趙春兒遞個訊息,讓他去。”
“能成麼。”許見秋不太自信。
“成不成是趙春兒的事,反正銀子咱們不可能還給他。”
此話一出,氛圍輕松不少,許見秋忍不住低笑出聲。
他抬起手臂,猶豫幾息,還是沒敢放在漢子身上。
哥兒不能在這方面主動,他所接受的教化都是這樣。
祁勝只覺得許見秋手抬了一下,看不見動作,不過他能聞到哥兒身上幹淨的味道,不由得心思浮動。
“許見秋。”男子聲音低啞,收緊手臂,“我想親你。”
耳根驀地燒起來,許見秋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感覺到男子手往上尋,摸到他的臉後,他被親了一下。
黑暗中沒找準,親到的地方是嘴角。
可這對於許見秋而言已經足夠刺激,他心髒跳動得厲害,一時擔心祁勝會聽見他的心跳聲,一時又擔心被爹孃聽見聲音。
其實這些都屬於多想,他們兩人並沒有弄出多大動靜,祁勝自己的心跳聲也足夠大,哪裡會聽見別人的。
僵了好一會兒,許見秋才重新活過來似的,結結巴巴道:“已經……親過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