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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回去?”祁勝嗓音比方才還要低啞。

許見秋咬住下唇,不敢說話了。

祁勝比較天賦異稟,他有一點怕,最主要的是,怕被家裡人聽見。

耳邊響起一聲鬱悶的嘆息,祁勝親了下他的臉,一隻手臂墊在他腦袋下面,讓他枕著肩膀,將人整個攬進懷裡:“給我抱一會兒,平靜了就走。”

考慮到時辰,又說:“你若困了就睡,我保證不會做什麼的。”

被這麼抱著,貼著鍋爐似的,怎麼可能睡得著?

許見秋心裡這般想著,嘴上卻什麼都沒說,安靜得彷彿已然酣睡。

祁勝也沒有再說話。

以往這個時辰許見秋早睡著了,今日多了個熱源,可擋不住習慣使然,過了沒多久,他就睡著了。

睡著後身體自然放鬆下來,祁勝很快便意識到,心中更加鬱悶。

還真的說睡就睡,留他一個人難受。

許見秋對他難道就沒有那方面想法?壓根不喜歡他?哥兒都是這樣?還是因為年齡小?

想不出答案,祁勝又在心裡嘆氣許久,直至完全冷靜,才抽出手臂。

許見秋醒來已是天大亮,祁勝早走了。

他去無窮村後,爹孃又招了一名夥計,且食館臨近晌午才會忙碌。若食客不多,他就不需要去幫忙,因此即使他起得晚,也不會有人催他。

不過這會兒並不算晚,只是他平日裡起床較早罷了。

想到昨夜的事,許見秋有些臉紅,洗了臉才好一些。

吃了早飯,許見秋拿上錢袋,裝了二兩銀子幾十個銅板,打算去買些布。

他的衣裳夠穿,可祁勝就那麼幾件,鞋更少,趁著在家清閑,得再做兩套才行。

他見院子裡的許成州半天寫不出一個字,便問對方去不去。

許成州忙說去。

秋收期間,私塾放授衣假,夫子佈置了背誦抄寫、兩篇策論和五首七言絕句。

背誦抄寫簡單,勤奮即可,策論和寫詩就難了,尤其寫詩,他壓根就不會。夫子教過,但說的雲裡霧裡,他沒聽懂,因此他才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他跟二哥說了自己的煩心事。

許見秋就唸過兩年書,能寫字據看文章,但詩詞歌賦就不行了。

“我也不會寫詩,或許大哥會?”

“他不會,我早就問過他了。”許成州愁得抓了把頭發,“我還是改日問問同窗吧。”

許見秋見他眉毛擰成一條,模樣可樂,失笑道:“授衣假攏共一個月,這才放了幾天,你還有足夠的時間學習,實在不行就多背詩,興許背多了就會了。”

“背詩太難了。”許成州嘆氣。

街上人來人往,商販眾多,許成州畢竟年齡小,為課業煩心只是一時的,很快便被其它事物吸走了注意力。

許見秋卻還想著這件事。

寫詩……詩會……

“成州,十日後扶風山舉辦詩會,咱們去看看吧,看看旁人是怎麼作詩的,興許能給你一些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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