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盛溶溶每天面對岑維這張臉無動於衷的原因,這類人的行為和措辭有一種很功利的尖銳,輕易將外在的漂亮皮囊破開,讓人很難生出非分之想。
“我只是跟晚楹熟,跟周聿澤說不上話的,而且晚楹最近在拍戲,不在京市。”盛溶溶推脫道。
岑維也聽出話裡的意思,聰明地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說:“想說得上話還不簡單嗎?你試著跟姜嘉遠接觸接觸,趁這個機會擠進京圈,以後你哪裡還需要跟著我做事?”
“哪兒能啊,岑哥永遠是岑哥,我這輩子都趕超不了你。”盛溶溶立馬吹捧,熟練地給他倒了杯酒。
這場酒局鋪墊了這麼長時間,原來是擔心她攀了高枝後來居上,搶了他在公司的位置。
盛溶溶在心裡悄悄罵了一句,這城府深深的老禿頭。
這場偶遇姜嘉遠的風波總算過去。
回到海市後,生活又回到忙碌的狀態當中。
七月份,她莫名接到了姜嘉遠打來的微信電話。
差不多到了下班的點,但辦公室裡的人還坐得滿滿當當,對於加班這件事習以為常,手機在滑鼠旁邊響起的時候,她盯著螢幕上亮起的頭像發了三秒鐘的呆,直到旁邊的同事用手肘撞了她一下,她才如夢初醒。
“嗨,盛溶溶。”姜嘉遠的聲音依舊爽朗,“我正好來海市出差,方便的話,今晚一起吃個飯?”
盛溶溶默默地盯了一下桌面上十分鐘前送達的外賣,包裝還沒拆開,她本是計劃今晚加個班的,連晚飯都提起訂好了。
作為朋友,來到所在的城市出差,打個電話邀約一起吃飯,好像也……很正常?
盛溶溶的心搖擺不定,但嘴已經替她做好了選擇:“那……行啊。”
等她意識到她說了什麼的時候,已經撤不回來了。
“好,公司的定位發我。”姜嘉遠結束通話了電話,連讓她反悔的機會都不給。
猶豫再三,她將外賣送給了鄰座的同事,關上電腦,拎起香奈兒小包包,去衛生間補了個妝,才走去電梯間。
抬頭看到電梯門上如同鏡子般光滑的不鏽鋼,反射的她的臉是帶著笑意的,含著她不願承認的期待。
到達一樓大堂,赫然發現姜嘉遠已經站在大門外。
“巧了麼不是,拜訪的公司就在這附近。”姜嘉遠優哉遊哉邁步過來。
才幾個月不見,他身上的風流氣質收得快看不見了,要不是他開口說話,盛溶溶險些不敢認人。
她的嘴唇動了動,不知該作何表情。
姜嘉遠伸手,將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快回魂。”
盛溶溶的頭往後一仰,臉上的表情終於回來了,眉頭擰著:“剛覺得你人模狗樣。”
“才覺得嗎?不是一直玉樹臨風。”
這人真不經誇,才那麼一會兒,那股不著五六的勁兒就回到他身上。
盛溶溶小跑跟上他往外走的步伐,說:“我這邊建議你少說話多做事,你剛才不說話的時候還挺唬人的,一說話就露餡了。”
“怎麼個唬人法?”姜嘉遠側歪著身,腦袋朝她探近了一些,興致勃勃問她。
盛溶溶被他突然靠近的臉驚了一下,挪開視線:“注意點影響,這上上下下有我公司的人。”
“怕你心上人誤會啊?”姜嘉遠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的側臉。
盛溶溶莫名其妙回望過來:“什麼心上人?”
姜嘉遠的眼睛愉悅地彎起:“啊,原來沒有啊。”說完大步流星往前走,唇邊含著張揚的笑意。
盛溶溶摸不著頭腦,想了一下,驀然瞪大眼睛。
靠!該不會以為她喜歡岑維吧?
她是嫌吃的大餅不夠多,還是嫌假期的班加得不夠狠!
她趕緊追了上去,打消他這種可怕的猜想。
軟體打了專車,將二人送到不遠處的商圈,盛溶溶記得這裡有家西圖瀾婭餐廳還不錯,由她盡地主之誼,請姜嘉遠吃飯。
侍者領著他們去靠窗的位置,人還沒走到,一個女聲驀然叫住了盛溶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