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忘了你閨女是做什麼的。”
荇芳只是打哈哈的不搭這一茬。殷姜嘆了口氣,望著窗外的風鈴樹木,多麼好的歲月安穩,可惜她父親母親便這樣錯過了,只留下千裡共嬋娟的一世等待。很愛很愛一個人,卻再也見不到,在她看來那比死可怕多了。要是有一陣子見不到玄境她就會很感受,她母親卻是一輩子。
殷姜不知道她母親的思慮,夜闌更靜她母親一定會思念這裡,魂飛至此。
老管家進來道:“黃侍郎求的字老爺可寫完了,我剛好一路差人送去。”
荇芳取出要人送去,殷姜開啟見落款:香糯翁。問道:“爹,你的號好有趣,聽上去很好吃啊。為什麼這麼取?”
老管家也接話道:“是啊,老奴也不知老爺這號的由來,那時候彷彿是香薷啊。”
荇芳笑著擺手道:“少年輕狂,玩笑而已,用多了也便就如此了。”他盡量不要表示出心虛,引起他們進一步深挖的興趣。
夜裡秋風瑟瑟,屋簷的風鈴輕輕作響。不出所料那朵萱草花的魂魄又來纏,這次搬回老房子住,她一定也要跟回來。
那粘人貓笑嘻嘻的拽著他的鬍子,道:“好久沒回來住了。我好想這裡的。”
“為什麼很想?”他問道。
她嬌滴滴道:“你個沒良心的,我只和你在這屋子待過幾天,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孩子也是在這裡。”
荇芳挑著眉毛道:“你三天兩頭就要來,你說沒住過幾天?”
“我才沒有。”
“還說沒有,要我想找新人都怕你來鬧事。”
“你敢找,你敢。”說著黏上身,婉轉纏綿起來。
繾綣過後她在他懷裡,緊緊摟住道:“還是好軟,變成老頭子你也還是那樣軟嫩可口。”
“我就那麼老了?”
夢裡他又想起“香糯”二字來。沒錯,這字號是她給他取的。他最初號香薷,只是一次她在枕頭邊,說他白嫩柔軟,美味可口,叫香薷不如叫香糯。
“好像粽子一樣。”當時他那樣說。
第二日荇芳起的有些晚,餘香溫潤猶在。
又回到山裡後,殷姜和玄境帶著孩子回去過端午節,徽荷看到牆上的字畫,向殷姜道:“外公的名字好像粽子。”
殷姜道:“是啊,聽上去很軟很好吃的樣子。”
荇芳心裡道:“我就說像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