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寧四年,碧陽再次挑釁。過去首領,在芷鬱作黎王的時候就和他打過好多次,深知芷鬱的威力。這些年接受朝廷的講和條件,樂於保持各自安好的局面。現在老首領過世,新主急於做幾件事立威。
芷鬱道:“要用我立威,那便打吧。”
說完神色悵然。
雪薔知道,他身經百戰,但沒有徵戰的癮,他骨子裡很排斥。而且現在國力剛剛恢複不久。
見他拿出玄龍劍來,她道:“你要親徵嗎?”
他點點頭。
“那我去收拾收拾東西,瓊臺也要準備一下。”說著要出去。
他忙上前抱住道:“我也不想去的,可不去又不行。”
“我知道你一定要去的,我又不是沒經過你出征。你不必擔憂我。”
想到瑤林時的情景,雪薔心裡一顫。
“而今雖有幾個將才,和那邊交手卻少。我親徵帶一次,以後就不用自己去了。”
她點點頭。
“你說話啊,沒什麼掛心的。”
“我怎麼會不掛心呢?只是你不必擔心我的。我會好好的。”
玄薇道:“爹又要去打仗了,要是爺爺……”說著嘆了口氣。
祁源向芷鬱道:“父皇,兒臣想同去。歷練。”
祁沐拖著下巴望著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祁源十二歲了,芷鬱也有意借機要他親眼見識到戰爭,但這次多年不戰,他也沒有十分的把握。糾結再三,還是:太子監國。
芷鬱禦駕親徵,蘭茞仍舊總領三蓁,白璨統籌兵馬糧餉。苦戰三月餘,前方總算傳來捷報。
宮女道:“聖上不日就可歸京了。”
雪薔道:“只求此後安寧幾年,黎民百姓免於戰火。”
白璨此次功勞顯赫,為了運輸糧草軍餉屢次險象環生。人多言亡羊補牢,猶未遲也,白人瑞大半生不修德行,老了忠君報國起來。
芷鬱回京後不久,大病不起,是染上軍中惡疾。起初他並不在意,但一日沉重一日,並無好轉的跡象,人似乎也要不明白。
雪薔也慌了,忍不住落下淚,見他睡著,連忙拭了淚。
“你哭了。”他仍舊閉著眼。
“誰說我哭了。”
“我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