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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蘇朔“嘖”了一聲,很不滿的樣子:“還有呢?”

那人在心裡叫苦,不知道這個花花公子突然發什麼瘋,拉他聊情感問題。他摸不清蘇朔想聽到什麼樣的答案,怕一言不合又捱揍,腳尖朝外隨時準備開溜,小心翼翼道:“就……就想跟她待在一塊兒,想對她好吧,要不您再問問別人?估摸著都差不多……”

蘇朔病急亂投醫,當真聽進去了,摸著下巴開始思考:“……想對他好?”

“嗯嘛,”那人見說到點上,忙拍馬屁道,“就像您之前那樣,送花,送包,帶出去玩,這就是對他們好的表現,這一點沒有誰比您做得更棒了。”

蘇朔並不贊同這個解讀,他從前的床伴送花送包,只是為了哄他們高興,他們高興了,就會好好伺候他,讓他也高興。這跟做生意一樣,是利益的驅使,是一種有來有往的等價交換。

而他對餘棠,分明不是這樣的。

想破腦袋也沒弄明白,蘇朔窩在沙發裡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然後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面前有一扇門,推門進去,便看見餘棠背對著他在開另一扇門,門縫裡透進來的陽光直射瞳孔,讓他一陣眩暈恍惚,等他追上去開啟門,又進了另一間一模一樣的房間,眼前依舊是餘棠頭也不回的背影。

醒來時還在大口喘氣,彷彿真的在夢裡追了一整夜,一個接一個的房間,一扇接一扇的門,餘棠明明近在眼前,他卻無論如何都追不上。

蘇朔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即便醒了,讓人窒息的絕望還是沉甸甸地壓在心頭。

“做惡夢了?”何聆把一杯水放在床頭,順便看了他一眼,“這臉怎麼弄的,我開啟燈還以為領錯了人。”

蘇朔打量四周,後知後覺到自己在酒店,皺眉道:“怎麼又是你?”

何聆簡直想把水潑在這個不要臉的臭小子臉上,嫌棄道:“這話該我問你,是你的酒肉朋友給我打的電話,讓我到酒吧領人。”

蘇朔揉按太陽穴,緩解宿醉的頭暈腦脹,撐著胳膊坐起來:“這麼巧,偏偏打給你。”

何聆翻白眼:“人家撥的第一個號碼是你通訊錄裡的‘老婆家’。”

蘇朔眼皮倏地一跳,有點期待地追問:“他接的電話?他怎麼說?”

何聆聳肩:“他說找錯人了。”

蘇朔神色頹然,像是不信,又像是受到不小的打擊。

“怎麼,還沒把人哄回來?”何聆問。

蘇朔搖頭,如果能靠“哄”來解決倒簡單了。從餘棠離家出走開始,給他的“驚喜”就沒停過,他根本不知道餘棠是那樣牙尖嘴利,說話不留絲毫情面,句句往人要害上捅,然而他底氣不足,連一句有力的反駁都說不出口。

何聆本來準備走了,看錶弟那副為情所困的樣子又於心不忍,嘆了口氣,問:“他跟你說什麼了?姐姐給你分析分析。”

沉吟片刻,蘇朔低聲道:“他說不喜歡我了。”

何聆咋舌:“喲,看不出來,他原本居然是真的喜歡你?就你這麼個二傻子他看上你什麼了?”

蘇朔破天荒地沒有給她抬槓爭個高下,抓了一把亂糟糟的頭發:“不知道。”

何聆對他的反應有些意外。

蘇朔從小便自負要強,有時候甚至有些自戀傾向,遇到難題懊惱的模樣十分罕見。雖說現下的情況純屬他活該,可何聆看著他長大,他從小長在這樣的家庭,父母婚姻的不幸讓在感情的認知上缺乏正面的指引,本身又是個愛玩愛鬧的花蝴蝶性格,跑偏也並非完全不能理解。

何聆稍稍恢複正經,支招道:“那你就跟他說你喜歡他唄。”

蘇朔更加煩惱,艱難道:“可是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他。”

正是因為弄不清這一點,他才沒有底氣,像個沒頭的蒼蠅,談判技巧統統發揮不出來,思維全程被餘棠帶著跑,倒真像個窩囊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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