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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館被砸

慕晗和宮翎留了一個弟子在這裡應付官兵,趕緊趕到錢掌櫃所在的小鎮府院裡,看到一群人圍著魏鬍子。

魏鬍子臉白如紙,胸口的刀窟窿已經處理過,血已止住,只是,看上去,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

奶孃一言不發,眼淚大顆大顆的掉,那雙握著魏鬍子的手,輕輕的顫抖著。

追魂和血修羅均鐵青著臉,也是一句話也沒有。

錢掌櫃嘆了一口氣,道:“魏鬍子的大弟子許昪正在趕過來,既然是大弟子,自然也是醫術了得,魏鬍子一定沒事的。”

他不說還好,一說,眾人的心更是不住的往下沉,魏鬍子這個樣子,已經在鬼門關徘徊了,大弟子就算回來,也恐怕回春乏術。

慕晗給了追魂一個眼色,追魂跟著慕晗和宮翎退到門外。

宮翎的聲音裡帶著冷意,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追魂道:“像是起義的那些草寇做的,說是醫館掛著朝廷賜的牌子,是以殺將進來,我和血修羅趕到的時候,唉,魏鬍子已經捱了一刀。”

宮翎發令道:“放出訊息,讓各地醫館全部關門,金牌全部撤下,所有魏鬍子的弟子均回雲渺閣,其他夥計能遣散的遣散,願意跟著回雲渺閣便跟著回來。”

追魂道:“是,恐怕現在大部分的醫館都遭襲,希望還有一些能安全撤回來。”

果然,魏鬍子的大弟子許昪趕來的時候,就彙報了他們醫館的情況,也是今早被襲,比這裡好些的是,雖然銀兩被搶,東西被砸,但還未傷及人命。

追魂派人去傳信給各地,讓各地醫館弟子速速撤回。

許昪診了診魏鬍子的脈,將一幹人都請出了屋子,自己準備了許多藥材和工具,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為魏鬍子診治。

半日,方才出來。

奶孃沖上去問道:“你師傅怎麼樣?要不要緊?”

許昪搖搖頭,道:“師傅他,失血過多,所有能做的我都做了,現在就看師傅的了。”

大家聽他這樣說,心中明白是兇多吉少了。

奶孃追問道:“什麼叫看他的,他現在躺在床上,能做什麼?”

許昪道:“就看師傅他的求生意志,他求生意志強,便有一線希望。”

奶孃聽到這裡,心想有一線希望總好過沒有希望,抖著腳步進了房間。

其他人想跨進房間的時候,被許昪攔住了,他向大家行了一禮,道:“還請閣主和諸位恕罪,師傅需要靜養,不便太多人進去。”

眾人只得作罷。

房間裡燭光搖曳,綢緞織成的被面絲滑柔軟,被面外的手,冰冰涼涼的,還似乎,越來越僵硬了一些,被子裡的人,臉色依然蒼白,那戳鬍子很平靜,只隨著輕微的呼吸,微不可見的動動。

奶孃握著那雙有些僵硬的手,心中很想念魏鬍子下巴那戳小鬍子隨著他的下巴,快活的一抖一抖的情景了,只有鮮活的生命,鬍子能鮮活的抖動。

奶孃的眼睛有些濕潤,她想起她的第一任丈夫,死前也是這樣靜靜的躺在床上,手慢慢的變得僵硬。

那時,她的丈夫沒有鬍子,只有二十多歲的年輕生命,也不過就是這樣被人輕輕捅了幾刀,便像魏鬍子一樣蒼白著臉躺在床上,然後,在她一點點絕望的守候下,守候了三天,便扔下她走了。

而她的第一任丈夫,是個善良的人,雖然沒有像魏鬍子一樣行醫濟世,但他抱著一顆善良的心,對需要幫助之人需要幫助之事,絕不會視而不見,是個人人都稱贊的好人。

這個人人都稱贊的好人,因為一次勸架,被打架的雙方,一方捅了一刀,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捅得在床上躺了三天,死了。

悲傷的她把剛生下不久的孩子送到了姐姐家裡去養,自己到慕府去給慕晗做奶孃了,她做奶孃不要報酬,只想跟著慕青習武,學一身本領,為丈夫報仇。

幾年後,她如願以償報了仇,只是,那時候,她放在姐姐家裡養的孩子,已經和她姐姐很親了,她的姐姐自己又沒有生養,對這個孩子有很深的寄託,她想著自己不過生了這個孩子一遭,並沒有養他,如今他和自己的姐姐姐夫親情已深,便不忍心去將他認回,從此將慕晗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一直跟著慕晗。

不幸的遭遇,似乎有輪回,如今,她不過才和魏鬍子好了兩年,魏鬍子也便這樣靜靜的躺在床上,手在慢慢變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