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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姬

宮翎這時方才瞭解全部真相,心中又悔又恨,悔的是認了殺父仇人做師父,恨的是夜瀾破壞了他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讓他在十五歲便承受家破人亡的日子。

又想原來他以前對自己的好,皆是假的,心中不免又添苦楚。

他苦笑幾聲,心中實在不明白母親為何要將自己託付給這個充滿狼子野心的人,讓自己認賊做師父這許多年。

慕晗之前以為藍櫻自刎要不就是對宮澄情深相隨,要不就是自己真的移情夜瀾,心中覺得對不住宮澄,以死尋求內心的解脫。

直到自己也成了母親,她才明白藍櫻實在是聰明而有勇氣,這樣做完全是為了保全宮翎,利用夜瀾對自己的深情,用自己的死讓夜瀾産生愧疚,從而答應她的遺願,扶持宮翎接任教主。

慕晗輕輕將銀鞭交到宮翎手裡,好讓他親手了結仇人。

宮翎接過銀鞭,低啞著聲音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只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下手痛快些,留你全屍。”

夜紀臉現扭曲笑容,道:“我知道遲早有這麼一日,只是這一日來得這樣早,我全沒有防備,夜瀾那小子,誑掉了我的大半生,實在心有不甘。”

話音剛落,宮翎銀鞭一收,夜紀人頭落地。

明月教主殿裡,燭光忽明忽暗,一個眉眼清秀的女子,正在夜瀾房裡撫琴,琴音和她的容貌一樣,清冽如泉,甘甜無比。

夜瀾閉目半倚在榻上,年已四十的他,看起來依舊嫵媚風流,年紀於他,不增老態,反添韻味,這一身皮囊,慵懶、嫵媚,看起來又憐香惜玉,叫人實在難以拒絕。

清秀的女人一曲終了,竟然又彈起了一首豔曲,和她人品甚是不搭,卻和了滿室氤氳的氣氛,夜瀾沒有說話,仍舊側耳傾聽。

“錚”的一聲,琴絃斷裂,女子臉上有些荒蕪的神色,眼裡滿是失落之情,她抱琴起身,緩緩下腰福了一福,清甜如泉的聲音響起來:“不想教主只好仙音,不入凡塵,泉姬告退。”

說罷轉身欲出門而去,被夜瀾伸出的衣袖一帶,跌落在了他強健的懷裡,夜瀾淡淡的道:“以後你便留在我的身邊,伺候得好,教你做個教主夫人,卻也不難。”

自此,明月教的教徒便不用到處為夜瀾物色美人,許多的美女也免了初|夜被奪,卻又遣送出教的命運。

泉姬日日服侍夜瀾,教主盛寵愈濃,她雖沒有教主夫人名分,教眾卻也不敢怠慢,心中將她看著教主夫人一般對待。

一日,夜瀾叫來張南天議事,張南天已從嬌奴懷孕又失蹤的傷痛中走了出來,依舊一副幹練的模樣,出現在夜瀾面前,對夜瀾彎腰行禮,道:“教主,還有半個月,武林要推新盟主了。”

夜瀾眼望窗外,臉上又收起了平常的慵懶之色,眼中精光四射,道:“等這一日等了許久,等到盟主之位探入囊中,明月教才算是真正的統領江湖。”

近日江湖上人心惶惶,都傳明月教教主要來爭奪教主之位,功力深淺暫且不說,他那一身催魂之術,無論是見識過的人,還是隻耳聞過的人,人人談之色變,個個聞風喪膽。

他若來爭,誰能爭過?

他若統領江湖,江湖豈不永無寧日,到時人人自危。

夜瀾,一時之間,成了江湖上最大的流毒,也是人人懼怕的流毒。

宮翎和慕晗,此時正在明月教山下,而此時,離武林盟主爭奪大賽,還有十日時間,夜瀾定於今日出門,奔赴賽場。

清晨,山下的風還不算熱,帶著些清涼的意味。宮翎和慕晗縮在黑袍子裡,易容成了兩個普通教眾的模樣,混在教主夜瀾的儀仗裡,隨著眾人前行。

夜瀾矯情,騎馬不過兩日的路程,非要眾人抬轎,後面兩大排教眾跟著,歇歇停停,堪堪走了六日才到,慕晗在心裡問候幾遍他的祖宗十八代,心道累死姑奶奶了。

這次出行,夜瀾旁邊難得的有美人相伴,可見泉姬得寵,夜瀾一手摟著泉姬,一邊笑道:“等我奪了盟主之位,便教你做了教主夫人,又是盟主夫人。”

泉姬那猶如泉水叮咚的笑聲響起來,在這炎熱的夏天裡,眾人聽得猶如泉水流過心田,通身無比舒暢。

這次的盟主爭奪賽,設定得殘酷無比。

賽場是一座山峰,三面懸崖峭壁,唯有一面是上山之道。爭奪盟主之人在臺上比試,稍有不慎,跌落山谷,隨之便要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