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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孤獨

“對不起,我之前的態度不太好?”開著車的沈義正文問坐在副駕駛的林浩宇,兩個周,十四天的煎熬,讓他明白,對這個人的想念勝過了對自己性向的否定,後來,他忽然覺得作為一個朋友出現的他的身邊,好過無休止的自我否定與痛苦的無望掛念。

林浩宇轉頭看他,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在有意示好。

“沒事,我明白,高中那會兒我太混了。”林浩宇說完轉頭看著沈義正,對方長長的睫毛清晰可見,現在,他沒有前幾天那種煩躁了,可以很平靜地交流了。

林浩宇繼續說:“你別在意,我就是不想失去你你這個朋友,畢竟,再遇見不容易。”

沈義正很平靜,轉頭對林浩宇說道:“你啊,還是跟以前一樣。”

林浩宇知道,對方給了彼此一個臺階,他就要順著下來,否則以後,連見到這個人都會很難。

“對了,我想進刑警隊,你說有戲嗎?”林浩宇突然轉移了話題,不過,這個念頭的出現也就在幾秒之間,他真的很想待在這個人的身邊。

“為什麼突然會有這樣的想法?”沈義正訝異地看他。

“當初我本來就是想要當刑警的,只是老爸亂擔心,不允許而已。”林浩宇搶白道。

“現在允許了?”

“沒有,只是我覺得待在派出所太憋屈了,再說,老爸現在又不在身邊,我想再試試,而且不是還有你嗎?起碼還能有個同學加同行。你知道嗎?所有熟悉的人裡面,只有我自己在警察系統,真的是有些孤單啊。”說完,林浩宇伸了一個無奈的懶腰,靠在了座椅上。

雖然說起來容易,要想從現在的片區調進刑警隊,不動用爸爸的關系是不可能的,不過林浩宇還是想自己先試試,畢竟在申城社群民警這份工作比刑警要舒服得多,並不是所有人都想要沖鋒陷陣,如果實在沒辦法,再去找老爸不遲。

對於林浩宇突然的轉變,沈義正心裡其實是失落的,從自己一次次地在那家夥家以及單位的駐足他就明白了自己的這份隱秘的情感,開始極力的否認與壓抑,後來的蠢蠢欲動的想要嘗試,而最後林浩宇的反應給他做了最好的決定,那就是這份感情不可能,所以他決定努力滅掉這希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雙胞胎毫無音訊,近乎絕望的家長日夜守在刑警隊的走廊裡,生怕錯過一絲一毫。

一隊和二隊聯合辦案,半夜十二點才回到冷清的辦公室整理線索。

透過垃圾箱對麵店鋪的攝像頭以及女孩兒張瑾最後出現的學校兩個路口之外的監控初步鎖定了嫌疑人,讓人驚訝地竟然疑似是女性,兒童虐殺案,女性嫌疑人並不常見。

嫌疑人裹了厚厚的羽絨服,整個面部被帽子遮住 ,在路口跟女孩兒說了什麼,女孩兒便與她一起消失在監控區,而到了晚上垃圾箱周圍的畫面,竟然還是同樣的一件羽絨服,很費力地提了一個大的編織袋將其扔到了垃圾箱,完全不躲避監控,但可惜的是店鋪的攝像頭質量太差,又是晚上,所裡只能看出是同一個人的輪廓,並不能進行面部識別,但是,能夠做出這種事情的女人,最大可能是沒有正常家庭的獨居者,這可以說是給調查降低了一定難度的,於是刑警隊抽調了大批人力在附近搜尋相關嫌疑人,安順區派出所也在其中,所裡的十幾個人,有的沒有休息不過,有的剛剛開始休班又被叫了回去。

林浩宇和所裡的另外兩個人被分配到陶家巷片區進行排查,據居委會的兩個熱情大媽說,他們這一片的一個破舊小區裡住著一個像他們所說的那樣的一個人,一個叫林慧的單身女人,將近四十歲了,據說還沒有談過戀愛,早年是跟母親一塊生活的,她母親死後就一直一個人,也很少跟別人交流,就依靠母親留下來的一點錢生活。

林浩宇他們很快就到了大媽們所說的小區,破舊而發暗的牆面,抬頭是扯的如蜘蛛網般的各種電線,單單這個地方就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因為已經走訪了好多戶人家,林浩宇也沒有太在意,也沒有期待他們這邊會恰好遇到嫌疑人。

林慧住在四樓,紅色的防盜門上並沒有別人家那種貼了一年的對聯和福字,看起來很冷清。

同事按了幾次門鈴裡面一直沒有反應,剛想要離開的時候被林浩宇一把抓住了。

林浩宇覺得不是自己的錯覺,他隱約聽到屋裡有動靜,於是示意屏住呼吸貼在門上仔細聆聽,竟然真的聽到有細微的類似於人發出來的聲音。

沈義正接到發現嫌疑人的訊息的時候正在附近的一個區,而當聽到發現嫌疑人的警察中有林浩宇的時候,明明知道嫌疑人是女性,不會太危險,沈義正的心還是莫名地揪了一下,不過他沒有去思考這些的時間。

刑警隊的人趕到的時候,林浩宇和兩個同事已經破門而入,不過裡面發出聲音的不是嫌疑人林慧,而是她帶來的雙胞胎,兩個四歲的的男孩兒坐在臥室的床上玩玩具,臉上還帶著淚痕,大概是剛剛是哭過,然後發現沒有人搭理自己,兄弟兩人便自顧自地玩了起來。

沈義正只是看了林浩宇一眼,並沒有多說一句話,他判斷林慧可能馬上就會回來,所以迅速安排樓下的警車一併躲到了兩個街區之外,他跟陳輝以及二隊的另外三個同事在現場布控準備抓人。

抓捕林慧的過程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兇險,女人進門看到警察的一瞬間便驚呆了,完全沒有反抗,並沒有表現出人們想象的那種歇斯底裡。

警局的審訊室裡,林慧眼神渙散,呆呆地坐在桌子的一邊。

沈義正在審訊室外,二隊裡沒有女人,陳隊便安排了一隊不怎麼出外勤的林艾進行審訊,第一是因為對方是女性,女性警官容易溝通,還有就是散打出身的林艾外表看起來卻有相當大的親和力。

林艾坐下來,對面的林慧卻不看她,只是一個人在嘀咕著什麼。

“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林艾輕聲問道。

“為什麼不行呢?”女人還是低頭摳著指甲。

“什麼不行?”林艾很沉得住氣。

“媽媽說,教育小孩子都要整齊劃一的,不能讓他們不聽話的,媽媽說她做不到,我可以做到的。”林慧只是自顧自地說道。

沈義正陰沉著臉看著審訊室的女人,審訊之前他仔細看了這個女人的資料,她的母親年輕的時候是一個單純認真而執拗的小學老師,因為體罰學生而被學校開除,由於性格內向,又因此失去了對全家來說那麼重要的工作,還要受到鄰裡的指指點點,很快便變得不太正常,之後的很多年,精神狀況時好時壞,經常把自己的女兒當成學生進行各種各樣奇怪的管教,當時林慧還是個初中生,父親又因為母親失去了工作而與她離婚,扔下兩母女離開了,漸漸的,林慧變得越來越封閉,性格也開始漸漸的古怪,加上母親去世之後,一直是一個人的她,慢慢地被孤獨侵蝕,直到現在心理徹底扭曲。

“你想要做什麼?說出來,我們可以幫你。”林艾柔和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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