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王瞪著他,瞪了好久,才道:“聽說我返回前你已命人清理了現場,那些黑衣人的屍體呢?”
光秀道:“說來也怪,屍體都不見了。……啊嗚!”
這回光秀沒防住,額頭上瞬間起了一個包。
看來線索都在那侍從身上。玄王決定親自去審,順便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還是晚了一步,等玄王到牢獄,侍從已經被人毒殺滅了口。北鬥只比他早來半柱香時間,卻也還是晚了一步。
北鬥躬身道:“這個侍從吃了獄卒送來的酒菜,毒發身亡。”
玄王道:“那獄卒呢?”
北鬥道:“屬下已命人去找,不過……只怕那獄卒此時也是兇多吉少。”
北鬥說對了。
當北鬥的屬下在獄卒的家裡找到他的時候,他已成了一副新屍。兇手下手幹淨利落。北鬥無奈,只好先從玄鷹和夜羽查起。
自他倆入獄後,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夜羽直到現在還不敢相信,他竟然能和玄鷹做出那種事。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斷不會那麼做的,而且還是在那麼重要的會場上。
玄鷹雙目無神,靠坐在牢房一角,已什麼都不願去想。
沁竹看著他的眼神,對他說的那句話,徹底傷了他。
玄鷹寧願沁竹用像看垃圾一樣的眼光來看他,這樣他起碼還好受些。那沉穩而淡漠的眼神,是隻有在看自己不在乎的人之時,才會是那種眼神。
雖然他心裡早已感覺到了,但是實際發生時,他還是接受不了。
北鬥一進牢房,夜羽立馬起身,看住他,又漸漸低下了頭。
“我……我讓玄王大人失望了吧。”
北鬥嘆了口氣:“你若不想讓他失望,就把昨天發生在內門的事原原本本告訴我。”
夜羽閉上了眼,可一閉上眼,那旖旎的片段就又會重現。
自出事後,他們還未見到玄王的面。夜羽也很清楚,這種時候,玄王不可能來看他們。
“我們……喝了酒,之後……之後發生了什麼,我真的不知道。我醒來就是他們看到的樣子了。”
北鬥又問:“你們兩個為什麼要喝酒?”
夜羽看了玄鷹一眼,又低下了頭。
北鬥嘆氣:“有什麼話,還不能對著我說嗎?”
夜羽又看了玄鷹一眼,玄鷹就像個沒有靈魂的木頭。夜羽默然半晌,緩緩道:“是我翫忽職守,非要拉著他去喝上幾杯。”
北鬥看著他,看了很久,才道:“你可知道,如今我們四靈將在外界的風評已是每況愈下。”
夜羽的瞳孔驟然一縮。
北鬥道:“你又是否知道,我們四人的一舉一動,皆代表了玄王大人。”
夜羽的眼裡已寫滿了歉疚。
北鬥喝道:“那麼還有什麼是你不能說的?”
夜羽也在心中問著自己。維護玄鷹的自尊,能比對玄王大人的忠誠心還要重要嗎?
“我……”
“北鬥哥,你不用問他了。”玄鷹忽然緩緩站起,慢慢走到他們跟前,眼神還是空洞無光,“是我被人傷了心,非要拉著他喝酒。你也知道,這家夥就是個濫好人。”
北鬥一拂袖,“愚蠢!”
玄鷹道:“禍是我闖的,我願意承擔。千刀萬剮,我不會搖一下頭。”
他說這話時,沒有帶著一點感情,彷彿在和北鬥說話的是個施了法的人偶。
北鬥道:“你以為你一死,就能平息了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