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的門終於被敲響了,見無聲息之後推門而入。一個三十一二歲的女子聲音柔和:“是各位要找靜枝嗎?”
只見那女子面板白皙,身體修長,體態纖柔,笑容恬靜,確實是舞姬的模樣。再看她的面容輪廓,確實與那華若湘有幾分相似,高顴骨,薄嘴唇,但是在這女子臉上便多了幾分柔和恬靜,不像是華若湘鋒芒淩厲,甚至有些刻薄。
“靜姑娘,那信箋是我們假傳的,對不起了。我們想問您一些問題。”
靜枝絲毫不驚,平靜地笑道:“我知道是假冒的。我認得他的字跡,我只是覺得這很有趣,誰會用他的名義給我傳信兒?”
白墨槿細細打量著靜枝,只覺得她比華若湘還要美幾分:“您沒有怪罪,真是太好了。我們想問您一下,十月十七這天晚上,許天邵是否和你在一起?”
“我和他的關系,幾乎是個公開的秘密。”靜枝展眉一笑,“即使真的什麼也沒有,也只有我和他兩個人知道。也不怕告訴你們,十七那晚,我和他真的什麼都沒有。我只是在那天晚上見了他一面,他也不曾留宿。看你們信不信了。”
靜枝一直平靜,不似說謊的模樣。四人皆心中一沉。
既然沒有留宿,就是代表嫌疑還沒有完全排除?
“還有事麼?”
白墨槿搖了搖頭。
“那麼先告辭了。”
靜枝緩緩地離開了,碧筠將門鎖好,窗子關好:“又何必在乎這麼多?他十七日晚上是確確實實在這兒的,霽月北盟許家裡汶桑南盟周家多遠!你們又何必追究那個瞬間在不在?”
“總有一些非正常的手段……比如,天命宗的人,或者雲壺洲的天鏡族人,他們中有的人就會畫符,一轉眼的時間,就能把人從最北端的漠北雪原送到南疆去。”慕雲寒緩緩地說。
雲壺洲,那是一個近乎與神話般的傳說。
傳言,這是一個在霽桑大陸之外的洲島。
《異聞錄》上有寥寥幾筆記載:“寧江入海口以西,百餘裡外,有雲壺洲,中有白塔高萬丈,入雲,故稱雲塔,塔頂有鏡以佔蔔,人謂之‘天眼’,又作‘天鏡’。其人擅蔔,神乎其神。”
但是,奇怪的是,按照這個方向行駛的航船,方圓百餘裡都找遍了,要麼就是從未找到過雲壺洲的影子,要麼就是有去無回。
一塊大陸,兩個國家。這遊離於世外的洲島,卻是誰也沒見過。便有人懷疑它是否存在。但是,自從一個宗門的建立,所有懷疑的聲音都煙消雲散。
那宗門名叫天命宗。自稱是雲壺洲的天鏡族人。他們善於佔蔔,從未出錯,除佔蔔之外,他們有人擅長於機關術,有人會引魂,有人會畫符。凡此種種,都是超越自然的力量。
大陸上有人確確實實地見過這樣的人。
佔蔔之術,神乎其神。
若說近年來最出名的,當屬天樞老人了。他常年雲遊於霽桑大陸上,蹤跡飄渺不定。這天樞老人到底是何許人也,此處暫且不提。
天鏡族人越是神奇,大陸上的人便越想去雲壺洲一探究竟。
那時,從帝王將相到江湖兒女,沒有一個不在尋找天命宗的總壇,尋找了整整三年,幾乎要將整個大陸都翻過來,但是依然一無所獲。奇哉怪哉!人們的好奇心終於被時間消磨,到如今,天命宗的總壇在何方,依舊是個謎。
但是,當代的“二神一聖”卻知道。淵曾經對白墨槿說過,每五十年,先代退位,將位置傳給下一代時,那時候新的二神一聖便會去雲壺洲相會。那時,白墨槿問他:“那師父去過雲壺洲吧?”
淵點了點頭,白墨槿繼續問:“那你一定知道怎麼去嘍?”
淵卻擺擺手道:“是一隻青色羽毛的鳥給我了一張字條,我按著字條上的路,就找到了天命宗。但是,自從我從雲壺洲回來,再按著那字條上的路尋去,卻了無蹤跡!這是隻有當代二神一聖知道的不傳之秘。”
作者有話要說: 會不會是有這種非自然手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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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旨之詔
碧筠卻搖了搖頭:“其實我看倒未必,天鏡族人那麼神秘,誰見過?……”
“是嘛,小機率事件,就別在意了!”
話音未落,那門又被叩響了。伴隨著一聲尖利的,悠長的嘯聲:“聖旨到——”
聖旨?
為什麼會有聖旨?實在是匪夷所思!
他們貌似沒有招惹霽月的皇帝吧?
“怎麼回事?”
碧筠前去開門,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不會是找錯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