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回憶往事,碧清和許天邵也只能苦笑,甚至還有些自嘲的意味。
到如今,有的誓言成了真,有的誓言卻沒有成真,只是結局都是一樣的苦澀。
“湘兒,婚姻大事,哪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靈刀派的女門主神色端肅,“你還是快些認命吧。”
華若湘不如碧清倔強,猶自掩面垂淚:“娘,我不能嫁……若娘一意孤行,女兒倒願意一頭撞在柱子上,一了百了。”
華若湘的母親雖無可奈何,卻立即靈光一閃,嘴角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你不就是忘不了你那個情郎麼?你對他,到底有幾分信任?”
華若湘見母親口氣松動,心裡自然欣喜,竟然不去猜測她的用意。她連忙用手帕拭幹了淚,想都沒想便道:“女兒自然全心全意相信著他。”
話一出口,才覺得說漏了嘴,臉羞了個飛紅。
“不如我們打一個賭如何?你既如此相信你那個小情郎,便立即收拾好,入夜便去找他,不要和他說緣由,和他私奔。如果他和你走,你們遠走高飛,天涯海角,我都不管,對外我也只說我的女兒身染惡疾,不久病逝。但是,如果他拒絕了,你還是嫁給周安豪吧,人家也是一表人才,只不過妻子早喪……”
華若湘立即同意了,她想,許天邵一定會同意的。她沉浸在她甜蜜的幻想裡,嘴角不禁露出幸福的笑容。
她的母親卻別過頭去,不忍看她,不忍打破這個美好的夢境。
是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早就知道,許天邵個性溫和圓潤,如果不思慮周全,定然不會同意的。
“這事情太過倉促了……讓我一點準備的時間都沒有……”許天邵看著背負著行囊的華若湘,目瞪口呆。
許天邵雖然這幾天都在茶飯不思地思考對策,私奔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私奔之後的日子呢?他需要一個周密的計劃。
他只當做華若湘是腦子一熱。
“你快別管這麼多了!我們走吧,這裡容不下我們的愛情。”華若湘急道。
“若湘……我……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完成,還有……我至少應該和我的家人說一聲……雖說是私奔,留一封信卻是應該的,否則我奶奶會擔心我的……”
許天邵從來沒有這樣糾結過,一面他想和華若湘浪跡天涯,一面又思慮頗多。
“此時不是很妥當,總要商議周全了才好行動。”
華若湘似乎氣了,鼓起小嘴:“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你確定是現在?”許天邵看著華若湘整裝待發的樣子,心道他從來沒有看過華若湘這麼著急,這麼莽撞。
他想提醒她不要意氣用事,又不便明說,所以才吞吞吐吐,“若湘,你這樣……讓我很為難……”
“你就跟我走嘛!”華若湘急的跺腳,快要哭出來。
許天邵遲疑著,搖了搖頭。
華若湘走了。許天邵至今記得她離去時的背影,似乎帶著某種絕望的蕭瑟。
不久,華若湘便嫁給了周安豪。
許天邵才反應過來,那天是他最後的機會啊!他怎麼就沒有抓住!他親手將自己的摯愛推給了別人。
之後,許天邵娶了碧清,碧清終於如願以償。
這便是結局,誰都不曾美滿。
窗外四人不知何時又回到了那個聽壁角的地方。
許天邵和碧清講得動情,完全沒有注意到窗外的動靜。
碧筠大概能猜測到為什麼華夫人華若湘一直對她那麼尖酸刻薄,她長得太像她的姨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回憶殺啊回憶殺,這告訴我們,包辦婚姻有很大的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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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壺之洲
白墨槿猜道:“其實,這麼說起來,許天邵便有了動機。他會不會怨恨周家訂了華若湘的親事?或者,那個所謂什麼舞姬只是為了遮人耳目?”
周翼誠呆怔著,似乎想到了什麼。雙目渙散,不知道望著哪個地方。
慕雲寒道:“碧清大概是不可能的了,我們只需要請那舞姬來問上一問,看那舞姬怎麼說了。”
那舞姬是宮廷司樂坊的人,算是許天邵暗中的情婦。
宮禁森嚴,他們也只能偽造一張許天邵的信箋送進宮去,地點約在茶樓包廂。四人一早就在那兒等著,不確定那舞姬到底會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