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將軍依舊忠心不改,想回到朝廷請罪。但是獻元帝押解的詔書先一步下來了。他不聽蕭將軍解釋,只嘲諷道:“你不是能單槍匹馬抵抗霽月的五萬大軍嗎?看來這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蕭大將軍,真是浪得虛名了!”
獻元帝口中的“單槍匹馬抵抗霽月五萬大軍”,是蕭將軍年少時的成名戰。
更有甚者,宰相竟然誣陷蕭景宸通敵叛國,將上陽關拱手相讓!朝堂上,他一手遮天,在他的操縱之下,蕭景宸在經過了長達半年的軟禁,終於以斬刑處決。
五百親衛兵在上陽關全軍覆沒。
他們悲憤,他們不甘,但是他們又有什麼辦法?
在這樣的君主的統治下,忠心耿耿的大將軍自然不能得到重用,只能為這腐朽的統治陪葬。
正好,在霽桑大陸上雲遊的一個世外高人,名叫天樞老人,傳說他是天鏡族人,有通天之能。
通天不通天,這個沒人知道。但是人人都知道的是,他會招魂與畫符之術。
他感覺到了五百親衛兵強烈的不甘的意志,於是招來其中一人的魂問道:“你們到底有何不甘?為何不願放下執念,前往黃泉,重入輪回?”
那魂答道:“汶桑內憂外患,昏君無道,佞臣奸妃當道,忠臣反遭迫害,怎能甘心?即便再次投胎轉世,面對如此千瘡百孔的國家,又有何意義?”
那天樞老人被魂魄鏗鏘意志所打動,摸了摸自己雪白的鬍子,悠悠道:“那你有什麼願望嗎?或許,我可以幫你實現。”
“我希望大將軍可以活過來!”
天樞老人搖了搖頭:“人死不能複生,縱然我有通天之能,也做不到這樣的事情。”
“那……我希望可以永遠守衛著霽月的邊境,不讓敵軍上前一步!”
“這個……倒是可以……”天樞老人想了想,招來其他四百九十九魂問他們是否願意,他們自然是一口同意。
即便身死,永遠無法投胎轉世為人,如果能為國家鎮守疆土,那麼,他們再無遺憾。
天樞老人將他們埋葬在這地底下,然後畫下了一個陣法。
那陣法起效之後,一旦有人靠近,這些人就會再一次“活”過來,將來人打回去。
還未來得及慶功的霽月軍隊就率先發現了這一點。他們發現,他們剛打下來的關卡,竟然突然冒出來奇怪的人,將他們都擋在關卡之外!
他們想盡了辦法,都無法解釋其中原因,也無法破解其中奧妙。
就是如此,上陽關,又重新收複了回來。沒有一個人能突破上陽關的防線,所以此處的關口漸漸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白墨槿看了看那些“人”這些骷髏,雖然血肉一塊不缺,但是眼睛裡卻少了活人的生氣,所以顯得就像木偶一樣刻板。連線木偶的提線,一半是天樞老人的陣法,一半是他們的忠義之魂。
當年,他們誓死保家衛國,這種信念,已經超越了生死,死之後,仍要完成他們未完成的願望,履行他們未履行的誓言。
白墨槿不由得嘆息。
汶桑政壇的黑暗,終究是埋葬了這樣一個保家衛國的人才。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當年,那位蕭將軍便是如此吧。
“好奇我是怎麼過來的嗎?”對面的兇手露出了微笑。這正是眾人最想知道的問題。
“世間陣法,既有立陣之術,亦有解陣之法。我恰恰有著一樣破陣的法寶。天邊第一絲彩霞出現的時候,便是整個陣法最薄弱的時候。那時候我快速越過陣法,這些傀儡也不會察覺到我的存在……呵呵,告訴你們也沒有什麼,因為一來你們不會有那破陣的法寶,二來等到第二天日暮,我早就恢複體力,走了……呵呵……咳咳……”
那兇手說完了話,好像再一次將他的體力耗光了似的。
赤晗善於陣法,他有什麼法寶也在情理之中,只不過現在這個情狀,該如何呢?
天邊已是霓霞漫天,赤橙金紫一片。殘陽如血,渲染得雲彩繽紛絢麗。
“各位英雄,有沒有人可以一試?”白墨槿轉過身來,對圍觀的眾人抱拳道。
多數人搖了搖頭,這位世外高人結陣的手法高明,他們是絕對打不過的。還有幾個不信邪的上前去試一試,無一不是被那些傀儡打了回來。
白墨槿一直在側面觀察,心想道那兇手的話必然是不錯的,有立陣之法,也必有破陣之法。陣法畢竟是死的,一來二去見,她好像也看出了點門路。
“再試一次吧。”她對自己說。
作者有話要說: 亂世之中容不下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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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之陣
傀儡們能守住關卡,不外乎是兩個個原因。一是配合得天衣無縫,二是天鏡族的陣法玄妙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