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麼難事!說穿了,也不是為了老頭子我,還是為了你自己。記載月魂引的秘籍流落在外,名叫《陰陽境》,現在不知去向。你若找到,切不可交與他人手中!即使一時流落與他人之手,也千萬不能讓他翻看!否則江湖上,將有大亂!你若發誓,我再傳你口訣。”
溟心道這也非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若是如此便能避免一場江湖上的災禍,也非是不可。她舉起手,發誓道:“我發誓,我若找到那本《陰陽境》,絕不給別人翻看!否則,”溟俏皮一笑,指著身旁的雪峰道,“就叫著天霄峰倒下來,砸死我。”
隨後,天樞老人點了點頭,傳了她幾句口訣。溟悟性極高,不出一刻鐘,那月魂引已經能歪歪扭扭地飛起來了。天樞老人滿意地點點頭,不出片刻,那一襲黑衣就在雪原
“天樞老人,神出鬼沒。真是名不虛傳。”溫菊秀望著茫茫雪地,不禁感嘆。
☆、被禁錮的情人5
兩人從漠北雪原歸來,溟卻不想這樣早地回到劍神山。她從未在這大陸的名山大川中游玩,此刻好不容易有機會,自然不願意再回到師門取處理繁冗的事物。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這樣的絢麗多姿的世界,竟然是溟所不曾看到過的。
北方大漠茫茫黃沙一片,南方小巷古老歌謠幾支。
溫菊秀與溟,在三個月的時間,幾乎將整個大陸轉了一圈。最後,還是劍神山催促得緊,溟不得不啟程,回到劍神山去,兩人依依惜別。
淵哥哥,何時能再見呢?
走在街道上,她的心裡悵然起來。突然,她感覺,自己的肩膀被大力拍了一下。
“大師兄?”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他望著身後人,確實是寧淳。
他身著江湖遊俠的服裝,粗布麻衫,腰間別著一把劍,一個酒壺。頭上帶著鬥笠。“沒想到又見面了,師妹,不,應該叫你劍神大人了。”
溟直覺上覺得寧淳有哪裡變得與之前不一樣了。以前的他隨遇而安,無憂無慮。現在,他隱藏在鬥笠下的眼睛裡,卻多了一種鋒芒。
溟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她用了淵給她的易容膏,現在她的面容非常平庸,在人群中很難分辨出來,大師兄又是怎麼認出的?她在心裡默默地想。
而溟不知道的是,當愛一個人愛入骨髓的時候,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都能在人群中一眼認出他來,就像她能透過易容,認出淵。
“你還好嗎?”他笑著問,“聽說你也出來遊歷了,玩得怎麼樣?”
溟點了點頭:“一切都好。”
隨後,兩人便同行回雲魄山脈。溟驚訝於寧淳拿下鬥笠,換上劍神一門長老長袍的時候,竟然那麼俊美。
以前,她只覺得寧淳有一種恬淡悠然,翩翩公子的感覺,也許是他與世無爭的性格有關系。但是,現在他身上卻帶著凜然的殺氣。
此外,寧淳得到了一把寶刀,亦成為了一代刀術宗師。只是溟隱約覺得那把寶刀有些熟悉。他每天會陪她練劍切磋,溟驚訝地發現他所使的“陽魄刀”居然能發出熾熱的火芒,而且不是稍縱即逝,而是持久地燃燒在刀鋒上。有時候,他們只能打個平手。
那個資質平庸的大師兄,何時變得這樣厲害?
她在指點弟子的時候,他會在旁邊看著。有時候,他會插上兩句嘴,雖然都不是劍神門下的心訣,但是配合著劍法,竟然也有一種相得益彰之勢。
他每天不做別的,只陪著她。看著她一舉一動,只覺得心裡面充滿了幸福。
溟依然日複一日地思念著淵,他以前就算是忙著醫神的出師考核,也會忙裡偷閑來看她。就算他們相見也不能說上幾句話,但是這會讓她甜蜜很久。
現在她已經十八歲了,如果放在民間,十八歲已經是老姑娘了。江湖上無數人給她說媒,但都被她以各種理由拒絕。其中有各門派的家主或者少主,還有帝國的皇帝或者皇子,但是她都看不上眼。
在她心裡,只有淵一個人能配得上她。
如果淵不來,她就等他一輩子。溟曾經這麼想道。
但是,沒當她抬眼就能看到寧淳的時候,這樣的信念被悄悄地動搖了。她被動地習慣了有他在身邊的感覺,如果哪天他不見了,也許她會慌,會擔心。
每當她需要的時候,寧淳會第一個出現。溟雖然多次拒絕,但是依然阻擋不了寧淳對她的好。
漸漸地,她對他形成了一種近乎依戀的感情。她不傻,不是不知道寧淳對她懷著什麼樣的感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卻在蜜糖的浸泡下,悄悄地柔軟。
溟的理智告訴她,一定要等淵回來。溟和淵青梅竹馬的長大,曾經許下過誓言,非君不娶,非君不嫁。
淵不過離開了兩年,難道她就要移情別戀嗎?難道就要違背自己的誓言嗎?他們將近十年的感情,就這麼不堪一擊嗎?
溟總是這樣自己告誡自己。
寧淳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日複一日地默默付出。
溟曾經斬釘截鐵都對他說:“大師兄,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希望你也能找到自己的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