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回答:“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況且,我的真愛就是你。”
就算現在寧淳是他們這一代除了溟以外,最傑出的一人,在江湖上也少有敵手,佔有一定的地位。但是,在溟的面前,他只能卑微地將自己的心,雙手奉上。
理智告訴她這段曖昧的感情必須斬斷,但是,感情卻一次又一次的允許她沉淪下去。
如果說一見鐘情,她和淵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私定終身,如果說日久生情,她和淵相識相戀近十年。
她有什麼理由背叛他?
但是,在面對寧淳的付出時,她竟也悄悄地動了心。
三年過去了,淵還是沒有回來。溟幾乎要被自己的理智和感情逼瘋。她終於不能忍受,在一個良辰吉日裡,與寧淳成了親。
他們婚後感情很好,如膠似漆。寧淳敬她,愛她,溟也漸漸不再想淵,而是抱著一份愧疚之情,去回應寧淳卑微的愛。他們育有一個男孩,名叫寧易軒,聰明可愛。
門當戶對,郎才女貌、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他們攜手並肩,站立在世界的巔峰。這是溟和淵一直以來的願望啊!但是物是人非,時過境遷。
這些年,淵一直沒有回來。溟漸漸對她的選擇感到慶幸,現在她都二十七歲了,難道要她死守那個誓言十年嗎?
非君不娶、非君不嫁……呵,只是年少時的玩笑罷了,誰又曾正真把它當過真?
☆、被禁錮的情人6
那一年,正是兩神一聖赴天鏡之約的時候。
醫神、劍神和文聖都會來到雲壺洲上。
醫神?她將要看到淵那個負心漢了嗎?溟好久沒有看到他,他的身影已經在她的腦海裡逐漸模糊了。
天鏡族生活的雲壺洲在寧江入海口百裡左右。但是航船是開不到那裡的,因為到海上,所有磁針都會失效,航船會在茫茫大海中迷失方向。
進入雲壺洲最主要的方法,是透過天命宗。天命宗是在大陸上生活的天鏡族人開創的門派,同樣也負責雲壺與大陸之間人的進出。
想要進入雲壺洲的,都不是一般人。所以勢必要付出一點兒代價。
天命宗的總壇極其不起眼,就是一個破敗的小木房子,坐落在郊外。但是,房子內,卻另是一番景象。那裡有傳送陣,只要踏進那個陣法,就會感覺到一陣眩暈。
等到眼前的景物漸漸凝定下來的時候,就會發現自己已經處在不同的地方。那裡就是雲壺洲的首府,九懿城。
九懿城有一座雲塔,高聳入雲。會客廳就在雲塔上。二神一聖和天鏡族的大祭司會在那裡彙集。但是,還沒有上雲塔,她就看到了淵。
那時,她正和寧淳在九懿城的皇城內轉悠。這時候正是春日,一樹一樹的繁花似錦,比天邊的雲霓還要絢爛。許多都是他們沒有見過的,所以更顯新奇。
“看那花好漂亮!你站在這別動,我去折一枝來。”溟指著樹梢上有一朵花開得正俏,不禁欣喜地對身旁的寧淳說。
她一路小跑來到那一棵樹跟前,踮起腳尖,伸手。
卻不想,她的手與另一隻手相撞。
“抱歉……”那人說,聲音略有些熟悉,“阿溟?”
溟抬起眼,看到了她那張曾經思之如狂的面容。剛想說什麼,手卻被淵一把拉住。
“阿溟,我這些年……你知不知道……”淵想極力表達什麼,但是似乎一下子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只能支支吾吾,語無倫次。
溟一把甩開他的手:“幹嘛?”語氣淩厲,“醫神大人有什麼指教?”
“阿溟,我……”淵有無數的相思,無處傾吐,便只能一把抱住溟,像小時候他經常做的那樣,“說來話長。”
溟一下子掙脫了淵的懷抱,:“堂堂醫神,竟要非禮一個有夫之婦嗎?”
溟冷笑著,眉眼見盡是嘲諷的神色。淵訥訥地收回手,仔細打量著自己面前的人。
記憶中的溟,有著爽朗而燦爛的笑靨,而面前的紅衣美婦人,卻帶著一分溟所沒有的冰冷。
“有夫之婦?”淵的語氣驚疑不定,她嫁人了?淵的心髒狠狠收縮了一下。
這時候,寧淳緩緩地從花間走出來,摟住溟的腰,“是的,溟是我的妻子,還望閣下自重。”
寧淳不確定眼前這個人是不是當年和溟你儂我儂的那個人,只是聽到溟的那一聲“醫神”,才確認了他的身份。
畢竟,記憶中的那個人,一襲青衣,不染凡塵,就像九天而來的謫仙。而眼前這個人,兩鬢斑白,面容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