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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揭開

賀六一邊趕著馬車一邊豎起耳朵聽主子跟那哥兒兒交談什麼,主子對這個哥兒也太上心了,還有這哥兒的身份也是讓人一言難盡。跟著主子去那個小莊子裡,賀六又豈會不知,這個陽哥兒就是倉河幫的那個樂老大啊,主子居然跟倉河幫的老大相談甚歡。

簡樂陽先謝過賀雲章親自過來給簡家撐腰,賀雲章笑了笑:“要說謝也得我來謝你,你讓張大哥他們送來的人我已經關押起來了,雲陽縣那邊我會派人交涉。”

賀雲章沒想到陽哥兒給簡夫子送考,居然隨手滅了一幫水匪,那幫水匪官府也出面對付過,可那幫人滑不溜手,等官兵趕到時他們早跑沒影了,其實賀雲章也猜得出來,必定是官府裡有人與水匪勾結在一起及時通風報信,才導致次次失利,又因為不在他地盤上,他真沒辦法去管,但現在水匪頭目送到他手上就不一樣了。

“互惠互利罷了,我要的好處我已經拿了,這趟買賣不虧本。”

賀雲章聽得莞爾一笑,賀六更是聽得抽搐嘴角,有沒有點哥兒形?比漢子還粗魯。

“陽哥兒,雖然京城那邊的調查結果還沒出來,可昨日我見過簡夫子後就可以肯定陽哥兒你所料的事不差,“賀雲章看簡,“如果簡夫子與南平伯站在一起,我相信旦凡看到的人不會懷疑他們之間的關系。”

“這麼說我爹他生得和南平伯很像?”簡樂陽嗤了一聲。

“有四五分相似,若不放在一處,也許不會心存懷疑,因為南平伯與簡夫子的氣質相差不小,任誰看了這二人都覺得他們不是同一型別的人,但我知道陽哥兒你的用意,所以我敢肯定,簡夫子的身世確實有異。陽哥兒,你想怎麼做?”

簡了一個字:“等。”

“等?”賀雲章不解地問。

“是啊,等,等著對方自己跳出來,總不能我爹自己跑上門,說他是南平伯的親兒子?我們不稀罕這什麼南平伯府,但做下這些事的人總該付出代價。”簡樂陽眼裡閃過冷意,他爹過去這些年根本就不是遭了黴運,而是運氣好一直活下來了,那就該欠債的還債,天經地義。

賀雲章嘆了口氣:“陽哥兒說得也對,倘若冒然行動,說不得要打草驚蛇。”

簡樂陽將賀雲章送回新丹縣才獨自返回,賀六眼神複雜地看著自家少爺看著簡樂陽離去,貌似還十分不捨,總感覺不那麼對勁,好像顛了個倒,不應該是哥兒對自家少爺不捨?不應該是自家少爺將哥兒送至家門口嗎?為何到了簡樂陽這兒就反過來了?

賀雲章看簡樂陽毫不留戀地離去了,直到看不到身影才轉回身,催促賀六趕車。

賀六一邊趕車一邊小心看著自家少爺的神情,試探地問:“少爺,你說這樣的簡公子以後什麼人才敢娶回去?簡公子一看就是在外面當家作主的吧?”

賀雲章笑睨了賀六一眼:“就算有人想娶,陽哥兒也未必樂意嫁,陽哥兒在外沖鋒陷陣不好嗎?”

賀六暗叫糟糕,自家少爺不僅不以為異,反而為榮了:“那將來誰主內?”

賀雲章頓了頓,然後板著面孔說:“管理好內政也不是件易事。”比如這回,那起水匪事件的後續事宜不少,賀雲章一定會幫著陽哥兒將後面的屁股擦幹淨的,保證牽扯不到陽哥兒頭上。

賀六瞪起了牛眼,快不認識自家少爺了,少爺這般心思,簡樂陽知不知道?還有老主子知不知道?老主子會哭的

簡樂陽沒直接回村裡,而是去了莊子上,那謝家哥丿兒主僕三人目前正安排在此處。

簡樂陽看到額頭綁著布的謝文意詫異了一下,那布條上有血絲滲出,略一想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這是將眉心間的紅痣給挖掉了,等傷口癒合後,那裡會留下一個醜陋的疤痕。

“你不後悔?”這顆紅痣一去,十分的容貌會變成七八分,甚至只有六七分。

“不悔!”謝文意摸摸傷口卻沒有半分悔意,“多謝公子給我機會,讓我自食其力,文意非常感激。”

簡樂陽早先就看岀這謝文意被他母親謝氏教養得很好,通文識字那是不在話下,丘譚一直身兼數職,早想找人給他分擔一下,所以當初簡樂陽就想到謝文意的安排,幹脆將這個莊子交給他身邊的丁媽媽打理,謝文意則留在這兒擔當夫子教幫裡的孩子識字記賬,將來謝文意願意走出來做事,那他更加歡迎了。

“那就好,倘若下面的人有何不敬之處,盡管開口說出來,倉河幫裡的幫規你也知道,我容不得下面的人混水摸魚陽奉陰違,我不需要表面上的和氣一團,你明白嗎?”簡樂陽宣告道。

謝文意帶著微微的動容道:“多謝公子,文意明白。”

不遠處,丁媽媽帶著她孫兒丁昌也給簡樂陽行了個禮,等簡樂陽離開後,丁媽媽忙走過來說:“意哥兒,我們真的遇上好人了,就是意哥兒你……丁媽媽心疼意哥兒受的苦。

謝文意卻笑了起來:“媽媽別哭,擺脫了這個,我覺得渾身輕松,一點不覺得苦,老天待我不算薄,能讓我遇上公子這樣的人物,比起他,我差得遠了。”

就算仍留在京城,這些年他聽過許多事,京城裡的那些哥兒,有多少人是過得快樂的?未嫁人前再出色,嫁人後也漸漸失去了聲音。

“好,媽媽不說了,只要意哥兒高興,媽媽就高興,意哥兒說得對,媽媽也是到了這兒才難得睡個安穩覺,小昌也有了玩伴,比在京城裡開心。”丁媽媽抹抹眼淚,她是謝氏身邊的老人,謝氏不被重視,死後她在範家日子更加難過,就連孫兒也經常被欺負,現在待在這個莊子上孫兒多了許多笑臉。

簡樂陽取走了當日剿水匪的收獲賬冊,光是金銀加起來就有五六幹兩銀子,比起之前的黃老大那些身家還豐厚,果然做水匪容易發家致富,錢財來得太輕松,不僅僅是這些金銀,還有從人身上扒下來的飾物,過路貨船上的貨物,有布匹,有器具還有藥材糧食以及茶葉等等,有些貨物堆放在那裡寧可黴爛了也不拿出來使用,這就剔除了一批,剩下的就讓簡樂陽入了倉河幫的庫,沒必要拿出去換銀子,倉河幫內部的消耗就不小。

當然簡樂陽這個老大拿走了幾匹布以及幾包尚算新鮮的茶葉,等他回到家時,客人已經散去,只留下趙嬸等人幫簡娘打掃院子。

“爹和文遠呢?”簡樂陽見兩人不在家。

簡娘擔心道:“被你爺爺叫走了,文遠不放心跟著一起過去了。”

這放在以前,簡娘雖然覺得老爺子偏心,但應該也不會害相公,說到底那也是他兒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可現在知道了相公身世有異卻不敢再如此肯定了,想提醒相公一聲也做不到,因為相公今天才回來,還沒來得及跟他多說什麼。

“陽哥兒回來了,來,過來陪外公說說話,你爹那兒,也就你娘瞎操心,青天白日的,那老東西敢做什麼?要我說,不過是想法子折騰你爹罷了,這回就看你爹是不是那麼孝順了。”趙外公話裡帶著譏諷意味。

簡樂陽安慰簡娘:“娘,外公說得對,那邊估計是要跟咱爹提什麼事,那也得看咱爹是不是答應,娘要對爹有點信心。”

華大夫也坐在一旁喝茶,笑眯眯地看著簡樂陽,聽著趙外公抱怨簡夫子,簡樂陽走過來,自己倒了杯茶,不是太擔心簡爹情況,他爹以前是孝順,可也不是愚孝。

簡話,一邊觀察著兩人神色,他不知道外公和華大夫是不是對簡爹的身世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