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她大喊一聲,朝著懷錶指引的方向狂奔。宋然緊緊跟在她身後,一邊開槍掩護,一邊留意著四周的動靜。當他們轉過最後一個彎時,眼前的景象讓兩人同時屏住了呼吸——
一個巨大的青銅密室出現在眼前,中央擺放著石匣,上面刻滿古老的文字。黑袍人已經先一步站在石匣前,正在用雙生表殘片解鎖機關。姜秣舉起槍,卻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石匣上的文字,她在虞朝皇室的古籍裡見過,那是記載著"天火"真相的密卷。
"住手!"姜秣的聲音在密室裡迴盪。黑袍人回頭看了她一眼,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猛地按下石匣上的按鈕。石匣緩緩開啟,一道耀眼的光芒沖天而起,照亮了密室裡所有人的臉。在光芒中,姜秣看到了畢生難忘的景象——
石匣裡並非什麼密卷,而是一塊黑色的隕石,表面佈滿神秘的紋路。黑袍人伸手去觸碰隕石,卻在指尖觸及的瞬間發出淒厲的慘叫。他的面板開始潰爛,露出底下的機械零件。原來,他早就不是人,而是被改造的半機械怪物。
"這就是...天火的真相..."黑袍人在劇痛中艱難說道,"隕石帶來的...不是力量,而是詛咒..."他的身體開始崩潰,在徹底消散前,將雙生表殘片朝姜秣扔去,"毀掉它...所有的一切..."
雙生表殘片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姜秣本能地伸手去接。就在這時,宋然突然撲過來,將她撞開。殘片擦著宋然的胸口飛過,在他的軍裝上留下一道焦痕。
"你瘋了?!"姜秣紅著眼眶大喊。宋然捂著胸口,卻笑了:"我說過,要保護你。"他看著石匣裡的隕石,眼神突然變得堅定,"把懷錶給我。"
姜秣一愣:"你要幹什麼?"
"還記得古籍裡說的嗎?"宋然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以血為引,方能封印。"他掏出匕首,在掌心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滴落在懷錶上。懷錶發出耀眼的光芒,與隕石的黑光激烈碰撞。
密室開始劇烈搖晃,碎石如雨點般落下。姜秣衝過去要拉住宋然,卻被他一把推開:"走!這裡要塌了!"他將懷錶按在石匣邊緣,古老的咒文亮起,開始吞噬隕石的力量。
"我不走!"姜秣紅著眼睛,撿起地上的雙生表殘片,"要一起死,就死在一起!"她將殘片與懷錶拼合,剎那間,整個密室被白光籠罩。在光芒中,她聽到了宋然的聲音,那麼近,又那麼遠:"姜秣,活下去..."
當姜秣再次睜開眼時,她躺在一片廢墟上。懷錶靜靜地躺在她手邊,雙生表殘片已經消失不見。遠處傳來支援部隊的呼喊聲,而宋然,卻不見了蹤影。
她瘋了般在廢墟中尋找,指甲縫裡全是血。直到在一塊巨石下,她發現了染血的軍大衣。大衣口袋裡,放著張字條,上面寫著:"別找我。完成我們未竟的事業。"
姜秣緊緊攥著字條,淚水滴落在上面。懷錶突然發出微弱的光芒,錶盤上的圖騰緩緩轉動,彷彿在訴說著一個未完成的故事。她將懷錶貼在胸口,站起身來。遠處的天空,烏雲正在散去,新的黎明即將到來。
而她知道,這場與暗鷹的戰鬥,還遠沒有結束。只要懷錶還在,只要守護的信念還在,她就會一直走下去,直到徹底粉碎敵人的陰謀。因為,這不僅是她的使命,也是宋然用生命換來的希望。
姜秣將染血的軍大衣緊緊抱在懷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寒風掠過廢墟,捲起她散落的髮絲,也吹散了最後一絲硝煙味。支援部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她卻恍若未聞,只是死死盯著手中的懷錶——此刻,錶盤上的圖騰不再流轉,彷彿也隨著宋然的消失而沉寂。
“姜同志!”通訊員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總部急電,暗鷹餘孽在...”話音未落,便被姜秣打斷。
“我知道。”她的聲音沙啞卻堅定,將軍大衣疊好放進揹包,懷錶貼身藏好,“暗鷹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必須主動出擊。”她轉身看向逐漸聚攏的隊員們,目光掃過一張張疲憊卻堅毅的臉龐,“宋隊長用生命為我們爭取了時間,我們絕不能讓他的犧牲白費!”
回到基地後,姜秣將自己關在檔案室整整三天三夜。她反覆研究從暗鷹據點繳獲的檔案,在地圖上標記出所有可疑地點,終於發現了一個驚人的規律——所有未被端掉的據點,都圍繞著黃河流域分佈。
“難道...”她的手指停留在地圖上的龍門石窟,想起在秦嶺密室裡看到的古老浮雕,與石窟中的某些壁畫風格極為相似。古籍中關於“天火”的記載突然在腦海中閃現,她猛地拍案而起:“他們的最終目標是龍門石窟!”
此時的龍門石窟,表面上一片平靜,遊客們在佛像前虔誠參拜,卻不知暗處正湧動著驚天陰謀。姜秣帶領特別行動組偽裝成考古隊,趁著夜色潛入石窟。手電筒的光束掃過斑駁的石壁,當照到某個角落時,懷錶突然發出輕微的震動。
“就是這裡!”姜秣指著石壁上一處看似普通的裂痕,隊員們立刻開始挖掘。隨著泥土被清理,一扇青銅門緩緩顯現,門上刻著與懷錶相同的圖騰。
當姜秣將懷錶嵌入凹槽的瞬間,青銅門發出沉重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