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疊揮手道:“知道了。下次你不用說這些。”
“好的。”女人答。
想來是控制別人來做工,順便控制別人對他進行長輩式的關心。這讓剛才還以自己成年為驕傲的言靈,有點下不了臺。
女人解下圍裙,走到玄關處像做了幾百遍一樣拿了錢裝在口袋裡,然後繼續渾渾噩噩的走了。
死神並沒有說話。
他知道那個女人應該是出門之後就會忘記在這裡做過的事,見過的人。
言靈採取這種方式,可以避免和其他人産生感情上的聯系,也不會給人帶來災禍。可是那個女人穿著打扮不像是缺錢的人,池嘉言這麼做多半帶有強迫的非別人自願的性質。
“她是我的小學老師,已經退休了。”池嘉言補充了一句,“她做事,我給錢。沒有什麼不對。”
這樣的情景令死神想起了未來的二十七歲的池嘉言。
事情開始往邪惡的方向走。
“嗯。”死神冷淡道。
“哥哥餓了嗎?要不要先吃飯?”池嘉言輕松轉移話題,“不過我住院幾天身上好髒,得先去洗個澡。”
“傷口。”死神提醒,“醫生說不能沾水。”
既然沒死,何必去承受感染的痛苦。
“放心啦。”池嘉言說,“我有防水貼!”
說罷,他自己進了走廊轉角處的臥室,又轉頭來確認道:“哥哥你不會走吧?”
死神:“不會。”
至少在命盤恢複聯系前不會。
池嘉言這才笑了笑離去。
偌大的客廳就剩下死神一個人了。
窗外的風越刮越大,落葉被吹著在半空中紛紛打起了旋兒,樹木左右搖晃著東倒西歪。
天黑得像要墜下來。
這一片寂靜裡,死神聽到一陣微弱的呼吸,像是什麼小動物正奄奄一息。
他走了兩步,發現客廳的角落處有一個貓爬架,最底下的那一層是一個貓窩。
已步入老年的小黑抬起眼皮看著他,看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客人。
一神一貓對視片刻,小黑才極度微弱的“喵”了一聲。
它早已該死去,可靈魂卻被困在了身體裡,掙脫不得。
終於,打雷了。
天際一聲炸雷打響,整座庭院的燈光都瞬間熄滅了。
“哥哥。”池嘉言的聲音在走廊口響起,“怎麼忽然停電了?”
死神回過頭,看見客廳的牆邊,倚著一個白皙修長的光裸身影。
閃電在此時劃破天空,亮若白晝的瞬間也照亮了那一雙清澈又無辜的眼睛。
“你能不能幫我看看防水貼是不是沒貼好?我覺得傷口好像沾水了。”池嘉言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