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池嘉言話音剛落,臺下人們就大聲吵了起來,反應激烈。
有人朝他大吼:“喂!你威脅我們?現在是講法律的社會,你們還能強拆不成?還有沒有道理了?”
也有人說:“你們那個曾總呢!你讓他出來說話!找個細皮嫩肉的小孩來說算什麼樣子?是不是前幾天被我們的磚頭砸傻了?”
土豪就躲在助理和池嘉言後面,旁邊還站著一個陵霄,看上去是很慫了。
死神戴著面具,普通人根本沒辦法看見他。
他見這一團亂狀,卻不言不語的看了眼池嘉言,眼中意味不明。
池嘉言一隻手裡攥著小喇叭,另一手把鼻血擦了個幹淨,等臺下七嘴八舌的說個沒完,他也不吵,淡淡道:“不是威脅。我們也不會強拆。不信就試試。不過我勸你們還是領了賠償管就走,這城市這麼大,哪裡不能容身呢?”
一個女人帶著哭腔喊道:“我們在這裡生活了大半輩子,哪裡都沒辦法容身啊!都一把年紀了要去哪裡重新開始?租約都還有十年呢,當初也是東拼西湊才交的租金!”
這片區二十年前就整租出去,當時的貨幣和現在的自然不可同日而語,按照合約上的價格賠償也不夠租戶們在這城市另起爐灶。
池嘉言知道這一點,卻笑了笑:“那也是你們的事情。沒辦法重新開始的話,就放棄啊。別人為什麼要為你考慮?”
話音剛落,不知道誰扔了個雞蛋上來,眼看就要砸到池嘉言臉上。
死神目睹這一幕,伸手將池嘉言一拉,堪堪躲過。
池嘉言根本沒被嚇到,目光還朝臺下掃了一圈,似乎想找出罪魁禍首。
而陵霄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起來。
“言靈。”他把池嘉言拉回去,“你不能接這筆生意。”
怨氣太重了。
常年被怨氣籠罩的人,是會折壽的。
池嘉言道:“沒事的哥哥,沒有人能傷害我。”
正在此時,人群裡有一個男生大聲道:“你們不要跟這個人講道理!這個人是怪物!是魔鬼!他根本不用威脅也不用強拆,見過他的人本來就要倒大黴!“
那個男生看上去和池嘉言差不多年紀,面板倒也挺白的,長得還不錯,戴了副眼鏡很是斯文。
可惜穿著一身廉價貨,舉止動作都充滿了市井氣息。
他言之鑿鑿,卻又縮頭縮腦躲在人群後面很沒有種,反而讓人聯絡到另一個詞:斯文敗類,懦弱無恥。
有人說:“小何,你認識他?”
那男生沒說話了,生怕槍打出頭鳥,自己成了眾矢之的。
死神卻看到了那個男生身上濃重的死氣。
這個人,離死最多不超過二十四小時了。
死亡時間和池嘉言這次接的生意相隔得如此之近,是巧合嗎?他是從未來來的,按理說應該能看見這個男生的死亡瞬間才對,但是他用神識在腦中掃了一圈,卻是一片空白。
不僅他看到了這奇怪的巧合,陵霄自然也看到了。
兩人對視一眼,死神搖了搖頭。
問題……出在命盤上了嗎?
池嘉言尚且不知道這變化,又或者說,即使他知道了也會直接無視掉,並不能改變他正一門心思的為虎作倀。
現在他,早就知道了世上的人沒有那麼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