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院落裡,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表情恭敬的站立著,在他的右手邊,坐在一個穿著白色休閑服的中年男子,他手裡拿著白色的瓷杯,表情淡然的喝著茶。
放下瓷杯的同時,他的聲音在清冷的院子裡響起,“事情如何了?”
他是白秋思,白玉邈的大伯,是白玉邈真正的撫養者,也是縛魂者一族的現任族長。
白玉邈站在他面前,將被重新封好的書交給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語氣尊敬的開口稟告道:“事情比想象當中複雜一些,不過好在解決了,楊陌那邊我已經解釋了,他不會多事,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有意外出現在那裡的一個人,他穿的破破爛爛的,說話也吊兒郎當,但是他卻知道我們家族的縛魂絲,而且似乎也知道它的用途。”
“是嗎?”白秋思微微皺眉:“q市居然有這樣一號人物,倒是讓人意外。秋明,你去查一下,調查清楚那個人的底細。”
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微微頷首:“是,父親。”
白秋明離開之後,白秋思起身走到白玉邈面前,他上下將他打量了一番,確定他毫發無傷時,稍稍鬆了口氣:“雖說你是縛魂者一族的繼承人,歷經傷痕那是必要的,但你最好還是不要受傷,免得你爸懷疑。”
“知道了。”
“另外,楊陌那邊你交涉清楚,務必讓他保密。”
“是。”
白秋思這邊無事之後,白玉邈回到自己房間裡,有些無力的躺在床上,疲累的盯著天花板看著。
他回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那個叫做秦天的男人,雖然看似吊兒郎當的,不像是什麼有大本事、有背景的人,但是他那把充滿靈修的扇子,以及藏在扇子裡的那把劍,卻不是普通人可以擁有得起的。
他是誰,身份如何,尚且是個謎。
回來之前,他特地拜託楊陌幫忙調查一下秦天的底細,也不知道他那邊能不能調查出來。
他抬起右手,手腕上有一根很明顯的紅繩,但實際上它卻是寄存在他的手腕命脈裡面的,縛魂絲在,他就能活著,若是縛魂絲被人給抽走了,那麼他也就命不久矣。
那是他成為縛魂者,將縛魂絲放入身體的第一天開始就知道的事情,這是每個縛魂者都必需的,不過,除他之外,其它縛魂者所用的縛魂法器都各不相同,成為縛魂者之後都需要再經歷一次考驗,得到法器的認同之後才能使用,否則即便是得到了,也只是廢物一個罷了。
窗外的樹枝輕輕抖動著,樹枝上不知何時飛來一隻渾身毛色通紅的鳥,漆黑的眼珠子正看著屋子裡的白玉邈,它時不時動一下腦袋,最後將注意力放在了他手腕上的“紅繩”上面。
“咕咕——”
它叫了兩聲,忽然的笑了,撲騰著翅膀正要飛進去屋子裡的時候,卻被一隻手給拎了起來,抓著翅膀隨意的甩了甩,然後朝著天空不知道哪個方向給丟了出去。
“咕咕!”
秦天拍了拍手上殘留的毛,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樹枝上,背靠著樹幹,看著屋子裡的白玉邈,不知道他是在想些什麼,臉上沒有笑意,表情也似乎有些疲憊。
秦天抿了下嘴唇,看來他在這裡過得也沒有想象當中那麼好,這個屋子看似牢籠,而屋子裡的白玉邈就像是被束縛住的金絲雀,飛不出來,就連叫喊都做不到。
縛魂師,可不是想當就能當的,尤其是白玉邈這種註定要成為縛魂者的人,更是要付出比他人百倍千倍的努力。
秦天搖了搖頭,往樹下一傾,憑空消失在了那裡。
白玉邈忽的朝著窗戶的方向看了眼,看到的卻只有飄落下來的幾片樹葉,再無其它。
三天後。
楊陌拿著他查到的秦天的資料出現在了白玉邈的面前,他將那疊資料晃了晃,語氣裡有些無奈:“沒想到那個姓秦的居然還真的是個道士,就住在城外的道觀裡,平時行為瘋瘋癲癲,總喜歡胡說八道,他師傅年紀大了,就由著他到處胡來,也不管他。”
白玉邈拿過那疊資料,上面十分詳細的記錄著秦天的所有資料,就連愛好是抱著枕頭睡覺這種事情都寫的仔仔細細。
在楊陌出現之前,他甚至都以為秦天是個什麼世外高人,只是在裝瘋賣傻而已,但是現在的資料卻顯示,他是真的是個傻子,明明是個正經道觀裡面的道士,不在道觀裡好生修煉,跑到外面來瘋,穿的像個要飯的,這不是在丟他們道觀的臉嗎?
楊陌說:“既然人已經查到了,要把他帶回來問話嗎?”
“不用,”白玉邈搖了搖頭:“他沒犯什麼事情你也沒有理由他帶回警察局問話,既然不是我所想象的結果,那便無所謂了,讓他繼續瘋著吧,不礙事就好。”
“嗯。”
剛走了幾步,他忽然又想起來了件事情,猛的拍了下額頭:“對了,差點忘記了,星期五晚上的同學聚會你一定要去啊!不然我可沒法跟他們交代。”
“……”
白玉邈最討厭的就是人多的聚會了,尤其是這種表面是聚會,實際上是變著法子秀自己過得多好的同學聚會,特別的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