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見月有些不敢置信,在聽到霜華的回複後又將目光轉向了那小乞丐,走近了些低下頭輕聲詢問:“是你偷的嗎?”
那小乞丐極為緩慢地輕輕點了點頭,後又飛快地搖了搖頭,而後把頭低下,不願再看她。
見狀,江見月從霜華手裡拿過包袱,從裡面抓了一些銀子遞給他,聲音輕柔,“家裡還有人嗎?”
他顫顫巍巍地答:“沒有了”
江見月聽著他的話,沉思片刻,而後把剛被他拒絕的銀子重新硬塞回他手心裡,“我知道不是你,這些錢你拿著,好好生活下去,換身能保暖的衣物吧。”
那小乞丐剛開始還是死攥著手不肯要,後來是被她和章遠懷硬生生掰開才要的,一番撕扯之後,小乞丐抬頭看她時雙眼中已經蓄滿了淚,紅通通的,對著他們鞠了個躬便跑得沒影了。
“小姐,您怎麼還給那賊銀兩啊?”
路上,霜華想著剛才的事,還是萬分不解。
章遠懷雖也沒想通,卻沒多問。
此刻聽霜華這麼問了,也就跟著一起聽了聽。
“你覺得那孩子身體怎麼樣?”
“病懨懨的”
“那你覺得,一個夥同客棧長期偷竊財物的人會這麼缺錢嗎?”
章遠懷比霜華更快一步發出了聲音“不會。”
“如果真是長期買賣,就算是為著利用他,也斷不會將他養成這樣的。”
剛才那孩子瘦骨嶙峋,渾身沒一處好肉,恐怕是遭難已經許久了。
江見月接過他的話接著說了下去,“今日我以祁陽王世子殿下的玉佩嚇唬那掌櫃,又以財寶誘他,他為了不惹出大事必要給我找出偷竊之人,如今看來,他應是找了個孩子頂包。”
這些黑心腸的。
霜華嘀嘀咕咕罵了幾句,江見月和章遠懷不免失笑,就由著她去了。
她這個丫頭啊,什麼都好,就是太嫉惡如仇,心性太單純。
京城,祁陽王世子的身體每況愈下的訊息是日甚一日,今早,皇帝還在早朝上發了怒,斥責刑部這麼長時間查不出來兇手。
下座之人戰戰兢兢,無人敢言。
“聽說這世子自從遇刺,一波又一波的太醫進了府,最終都是無功而返,這恐怕是不好啊。”
下朝路上,刑部侍郎愁雲滿面,正跟禮部尚書訴苦。
這禮部尚書是出了名的精明,聽他這麼說,也沒敢往深了說,只說,“世子殿下無恙,聖上說不定還會放你們一馬,現在世子殿下這身體,你們刑部的擔子,怕是要更重了。”
“刑部近日來恨不得連夜查案,只是線索太少,我們確實查不到更多了”
“那宋家因為此事被牽連也已有多日了,總不能就這麼一直封禁吧。”
宋家
一聽到這個,刑部的李大人頭都要大了。
“祁陽王世子是陛下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可這宋家也是武將之家,手握兵權,也不是我刑部能開罪的起的,如今案子查不下去,下官也是沒有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