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宋家,更讓他頭疼的是另一樁說也不能說的大事。
這閻王打架,小鬼遭殃啊。
上面的人隨便動動手指頭,他們這些底下的人想破頭也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拖下去了。
王府,蕭昀澈已經收拾好行裝,王爺沉聲囑咐道:“澈兒,既然要查,那就查到底。”
“只是此番路遠,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蕭昀澈渾不在意,“父親,兒子哪次出行不是千裡之遙,何曾讓父親失望過,這次也一定一樣。”
王爺眉頭緊鎖,充滿了擔憂,沉吟道,“這次,你要對付的人跟往日不一樣。”
祁家在朝中樹大根深,後宮之中又有皇後和太後,前朝後宮統攬大權,實在是朝廷的一大心患。
縱使是王府,也未必能有把握將祁家扳倒。
蕭昀澈自然懂這其中的利害,他掂了掂自己的劍,緩緩地抽出劍來,“父親,當年孩兒立志要為我朝堂肅清奸邪之輩,如今此志未改,您不用擔心”
王府院中,蕭昀澈點了自己的暗衛和隨從,便快馬出了城。
等著吧,好戲才剛剛開始。
江見月和章遠懷在路上行了三日,沿途車馬勞頓,少不得要下來歇一歇。
章遠懷正給江見月在火架上烤魚,“這野外生活烤魚的事情我們軍營中常做,待會你們就知道這烤魚的味道了。”
眼看著兩個姑娘不太相信他會做,章遠懷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江見月前段時日在京城裡一直心緒煩雜,如今出了城,就這麼不緊不慢地走著,好像心情也慢慢舒展了許多。
她看著因被霜華嘲笑而臉紅的表哥,不禁笑出了聲,“表哥,你怎麼這麼較真啊,霜華就是隨便激你,你還真上當。”
“你這貼身丫頭,真是跟你一樣,鬼精鬼精的。”
這一路上他們行的不算快,也就因此看到了這一路上的許多百姓。
她在京城這麼多年,乞丐都沒見過幾個,可在這一路上卻見了許多災民和乞丐。
江見月是在出行的第五天被一場大雨困在湘南的。
這裡距離京城已經很遠了,百姓們的生活算不上富足,可也不像前頭那個小地方一樣餓殍遍野。
此刻,她正站在客棧的窗前,望著外面的大雨,失神良久。
很多年前,母親的葬禮,也是在這樣一場大雨中舉行的。
哪怕過了那麼久,她還能想起來那一日的雨有多大,她一個人躲在府中的一角,也是這樣出神地看著滿天的大雨落下。
母親在去郊外上香回府中途遇到了劫匪,雖然被下人護著僥幸從劫匪手中跑了,卻牽動了胎氣,回到府中沒過多久便去了。
弟弟也正因如此,生下來便比一般的孩子體弱許多,全靠著府裡金尊玉貴養著,這才能無恙長大。
去年,父親把弟弟送去了軍營歷練,說是為了強健體魄,怕長大了養得病懨懨的。
這麼算來,她也有一年多沒有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