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這是幼兒園,又不是傳銷組織。
王鹿禾吃著肉和時寧說:“他可能更需要看精神科。”
“小聲點,領物資去。”江鶴川有些無語,這男人什麼時候能改一改當面說人壞話的習慣。
王鹿禾站起來扒拉兩口飯,看眼前還在挑食的女人:“別挑了,你把這碗瘦肉吃完,晚些回去送你最想要的那條裙子。”
“……”
時寧心想,自己怎麼可能會被一條裙子收買。
下一秒她默默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裡,嚼了兩口,發現肉有點老,可還是硬著頭皮吞了下去。
王鹿禾心滿意足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叮囑道:“你自己小心點,別去住院部送藥。”
“知道了。”時寧望著他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移開視線,低聲說了句:“注意安全。”
安和醫院拉上了警戒線,醫護人員穿上藍白防護服,佩戴n95口罩,每一次呼吸都比平時更艱難。
隨著時間的推移,防護服內的溫度逐漸升高,汗水開始悄悄滲透洗手衣,粘膩的感覺讓人感到不適。
封控第三天,除了水正常喝,患者們依舊是吃完就吐。江鶴川提出的設想也讓人調查過了,幼兒園都是正常教學,沒有其他不良教育。
在外站崗的許珥看裡面來回跑的“大白”,住院部小孩哭聲接連不斷,她內心焦慮,若真是疫情江鶴川還回得來嗎?
空無一人的候診區,座椅整齊地排列著,一位工作人員揹著一大桶消毒水,正在各個角落仔細地噴灑。
江鶴川捶了捶站了一天的腰,差點直不起來,堂堂骨科醫生,腰居然扭了,天知道他該找誰說理去。
這時,一道炙熱的視線在他身上來回打量。
江鶴川抬頭,看到了許珥那探究的目光,似乎因為全副武裝的樣子,對方一時認不出自己是誰。
就在他看過去的那一刻,許珥眼睛突然一亮,想要湊近看看,卻被警戒線擋住了。
江鶴川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許珥歪著頭,一臉懵。
江鶴川一下子被她的動作逗笑了,隨即打了語音電話過去:“口罩帶錯了,他們沒教你嗎?”
許珥扯了扯勒得有些緊的繩子:“沒有,發給我們就直接戴上了。”
江鶴川無奈,只好從網上找了n95口罩的佩戴圖發給她。
許珥看著對方逆光的身影靜靜地佇立在門扉前,那微微彎著的身軀,讓她的眼眶瞬間紅了:“瞧你包裹成這樣,我看著都覺得呼吸困難。”
江鶴川聽著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心裡頓時軟成了一灘水,強忍住沖出去抱她的沖動:“需要我救治你嗎?”
“你得救更需要的人。”許珥的眼睛輪廓細膩柔美,眼睫輕輕顫動間,彷彿能撩動人心最柔軟的部分。
江鶴川眼眸中的笑意一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怎麼了?”
“我有個很荒謬的想法。”江鶴川想起她剛才的話又結合王鹿禾提出的那個設想,總結了一句:“群體性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