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周覆一嗓子喊醒了他:“唷,林西月要回來了?”
他摁滅了手機,端起茶,無所謂地勾唇:“回來就回來,她也不是來找我的,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老鄭,你這又怎麼了?怨氣越來越重了,這陣子也病懨懨的。”唐納言問。
周覆笑說:“你還不知道啊?我們鄭董在香港淋了場雨,徹底把他淋醒了。”
唐納言放下杯子:“說說,怎麼就醒了?”
“林西月完完全全地變了唄。”周覆擠眉弄眼地說,“對他不聞不問,不理不睬,簡直不把他當回事兒了。”
鄭雲州慘淡地笑了下:“何止啊,我早就管不了她了。不過這也不怪她,我的問題。”
唐納言嘆氣:“唉,前兩天和我丈母孃吃飯,她還談起你。說雲州這條件,也算是京裡冒尖的了,誰能料到你最晚一個結婚?”
鄭雲州急得喊道:“老沈不也沒結嗎!”
“他快了,都在準備求婚了。”
“求求求,都去求。”鄭雲州氣得掐過圓桌上的煙,偏頭點燃,狠抽了一口。
周覆在一邊幫腔:“聽聽,唐主任修成正果了,連說話口氣都變了。哎,你是忘了你那會兒怎麼被你妹妹氣得血壓上升了,是吧?”
“我修成什麼正果?”唐納言看了一眼手錶,“我明知道她下班了,這會兒就在家,但有什麼用?又進不去她的門。”
周覆納悶道:“這什麼意思?你們不是夫妻嗎?剛給我們亮過本兒!”
提到這個,唐納言就愁眉苦臉的。
他說:“證是領了,不讓我對外去說,也不許我和她一起住,我有什麼辦法?”
周覆笑說:“莊齊是誰發明出來的?好像生下來就專克老唐!這你也能慣著她啊?”
唐納言擺了擺手,一副難開口的樣子:“不是她的原因,這條件是我自己提的,就為了哄她結個婚。”
鄭雲州手上夾著煙,不禁笑出聲:“還有這麼一出?我看你在家也說不上話了。”
“可不是一點地位都沒有嗎?”唐納言撐著桌子起身,“走了,回去看看夫人。”
周覆叫住他:“你不說進不去門嗎?”
唐納言早想好了對策,他說:“進不去我就在她門邊躺下!小齊能讓我當叫花子嗎?”
等他走了,周覆嘁了一聲:“還不如當叫花子。”
“我也走了。”鄭雲州摁滅了煙,站起來說。
周覆挑起眉梢看他:“你又幹什麼去?你也有夫人嗎?”
“......滾。”
林西月下了飛機,在出口處看見朝她揮手的莊齊。
她推著箱子小跑過來:“齊齊!”
“累了吧?”莊齊讓司機把她的行李搬上去,“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
林西月和她一道坐上後座。
她揉著莊齊的的手說:“好啊,不過這是你家的......”
莊齊解釋說:“我哥的司機,我借來用一下,這不是接你嗎?”
“你哥?”林西月眼簾微微上撩,“結婚了還叫哥啊?”
莊齊掩了掩口:“叫習慣了,改不了。”
她撥了一下頭發,紅著臉說:“別說我了,你在香港好嗎?我們上次見面還是在紐約,那會兒你剛去律所上班,一下又過了這麼多年了。”
林西月說:“好是好,但我聽粵語聽不習慣,也不會講,我還是回來吧。”
“我不信,你的適應能力那麼強,下功夫學有什麼學不會的,還過不了語言關嗎?”
她拍了拍齊齊的手背:“好吧,其實是律所太累了,我怕身體熬不住,提前替自己做打算,我考了京裡的單位,後天就去面試了。”
莊齊笑著點頭:“那先祝你面試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