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了瞞著同事,在單位裡和他打電話都關上門,從來不敢讓鄭雲州來接她,部門裡的人都認為她單身。
林西月面上一紅:“黎總,那是......那是我的私事。”
“好,那是你的私事,我無權過問,不過你不用那麼驚訝,這個圈子就這麼大。”黎岫雲很冷靜地審問,“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喜歡它?”
林西月松開粉潤的唇瓣:“它很像我的家鄉,我以前也常坐在河邊看書,磨蹭到天黑才回家,就像這個小女孩一樣。”
黎岫雲蹙著眉心:“為什麼?家裡不能好好待著嗎?”
林西月略微頓了一下:“家裡......家裡有很多麻煩,我不願回去。”
她回了家,葛善財就不準她再看書了,變著法兒地拿家務給她做。
黎岫雲的胸口起伏了片刻,像壓抑著什麼難言的情緒。
最後,她也只是點點頭:“你和這幅畫有緣,買下它吧。”
“嗯,我是準備要買的。”林西月說。
這時,趙青如走過來招呼,先喊了句:“黎阿姨,您過來也不叫我。”
“看你在忙,我就和小林聊了兩句。”黎岫雲摸了下她的頭,“結婚以後變得懂事了,嫁進了書香門第,規矩多吧?”
趙青如張口就要訴苦:“多得要死,你不知道我那個婆婆......”
“不準議論長輩。”黎岫雲沉下臉呵斥了一句,“我下午還約了人見面,先走了。”
趙青如往她身上靠,撒嬌說:“好吧,我姑媽唸叨您呢,讓您去家裡坐坐。”
“好,有空我一定去。”
趙青如和林西月一起送她到門口,看著她上車走了。
“知道嗎?”趙青如朝那棵凋敝的欒樹抬了抬下巴,“連大師的本名也姓黎,是麴院長的關門弟子,也是黎阿姨的哥哥。”
林西月聽過麴院長的大名,點頭:“難怪啊。”
趙青如哎了一聲:“他們家真是有讀書的根苗,兄妹倆前後腳,從南邊的小鎮上,來到京裡求學。哥哥得到麴院長的賞識,把他栽培成當時風光無二的新秀,妹妹在京大當學生會主席,一畢業分到姑父身邊做秘書,風華正好的時候,嫁進了高門大戶,還成了東遠的二把手。”
“很不容易,黎總一看就是受過磨煉的。”林西月說。
趙青如和她一起往回走:“是啊,他們在老家條件也很一般,供個美術生都得勒緊褲帶,連山老師後期去巴黎深造,那都是麴院長出資的,現在算徹底實現階級變遷了。”
林西月壓低了聲兒:“連山老師怎麼死的?”
“自殺。”趙青如也看了一眼周圍,“為一個有夫之婦,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是這麼謠傳的。”
林西月的後背隱隱發涼。
她還怔著,就聽見有人叫了一聲——“月月!”
很多年沒聽到付長涇的聲音了,林西月沒甄別出來。
“真的是你啊?”付長涇緊追上來,站到了她面前。
他早在人群裡注意到了她了。
烏發白膚,薄軟的衣料勾出沙漏般的身體曲線,看起來又香又甜。
付長涇本人沒有注意到,但趙青如看出來了。
他看著林西月的眼神,彷彿在看一道精緻的糕點,趙青如真怕他流口水。
林西月笑說:“是我,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付長涇緊張地看了看地面,“你現在回京工作了?”
林西月才要張口,趙青如就墊起腳喊了聲:“哥,你也來了?”
付長涇慌裡慌張的,忙道:“那個,我還有別的事,先走了,我們下次再聯系。”
“你哥呢?”林西月也轉過脖子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