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梔受寵若驚,甚至有些不敢確定:“內部資料,我能看嗎?”
沈宴:“已經做成的專案,我說可以,你就能看。”
他遞過去,“給你用來當做學習案例,看完我會考核。”
宋暖梔連忙接過那些資料,以前時刻被沈宴過問學習情況的壓力又湧上來。
她聲音很小地咕噥一句:“都結婚了還把我當小學生,總是佈置任務,還要怪我說話對你用敬稱,這是我一個人的錯嗎?”
“你說什麼?”沈宴聽得不是很清楚,“你聲音大點。”
“沒,沒什麼。”宋暖梔閉上嘴。
沈宴雖沒聽到多少,卻能猜到她心裡的抱怨:“以後想接管宋氏,既要應對宋康裕,也要在實力上讓股東信服。什麼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你願意學,我就會好好教你。”
原來他是為了這個,才對她嚴格。
宋暖梔忙端正態度,乖乖點頭:“我會努力的。”
沈宴問她:“我剛才說的,你答應了沒?”
宋暖梔知道,他問的是試著互相喜歡這件事。
捏著手上的資料,她略顯羞赧地垂下頭,胡亂嗯一聲。
沈宴傾身湊近她:“沒聽清,再應一次。”
他靠得太緊,宋暖梔聞到他身上沁涼清冽的味道,還是他慣用的雪中春信。
宋暖梔心跳快了些,捏著資料的手指微微泛白,咬咬唇:“我說好。”
沈宴眉宇舒展開。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宋暖梔把資料放在桌上:“也不知道我這通電話,會不會讓我爸和趙雁蘭吵起來。”
沈宴:“事情是趙雁生做的,如果趙雁蘭咬定她不知情,你爸不會把她怎麼樣。”
宋暖梔看過去:“那是你不知道,趙雁蘭和趙雁生不是親姐弟,趙雁生是趙家養子,我爸很忌諱他們兩人的關系。只要趙雁蘭為趙雁生多說幾句話,我爸都能炸。”
她悄悄告訴沈宴,“趙雁生好像喜歡趙雁蘭,我爸娶了趙雁蘭沒多久,他們兩個吵了一架,我偷聽到的。”
以前都是趙雁蘭在父親耳邊吹枕邊風,讓父親對她不聞不問,宋暖梔這還是第一次出手。
她抬眸看向沈宴:“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壞女孩?”
沈宴:“這樣就算壞女孩?那我生意場上做過比這還過分的事,該怎麼算?說明咱們天生一對?”
宋暖梔:“……”
沈宴看過來的眼神變得認真:“梔梔,人可以善良,但也要學會向欺負自己的人反擊。一味退讓換不來歲月靜好,忍氣吞聲只會讓對方的惡念膨脹。我從不認為,這樣就算做了壞事。”
宋暖梔對上他的目光,彎唇一笑:“嗯,我也這麼覺得。”
“不過有件事,我很想知道。”沈宴想著她方才面對宋康裕時逼真的演技,審視她片刻,“你當初因為晏朗和趙姝曼的事找我,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這裡面有幾分是真哭,又有幾分是怕我不會幫你,假意抹淚?”
宋暖梔被問得嘴角笑意僵滯住。
片刻後,她眼神飄忽著看向別處:“未婚夫劈腿,家裡人也都不向著我,我是真可憐,那天晚上是真情流露,才沒有演戲。”
沈宴將她的躲閃看在眼裡:“是嗎?”
“當然是真的。”宋暖梔迴避地拉開椅子坐下,“時間還早,在秋姨準備好晚餐之前,我先看看你給我的專案資料。”
沈宴見此,也沒再揪著那事不放。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他其實沒那麼介意。